转眼容王儿子满月,在容王府做满月酒,因为是陈王长孙,陈王也极为重视,中午时分就带着王后和瑜妃一同启程前往容王府。
陈玄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去容王府更没兴趣,早就找了借口告假留在宫里。
午饭后,正在想着怎么有机会去看易南,却听见华文带着月安来访。月安一见到太子,就哭了出来,说:“太子殿下,去看看二公主吧,她昨天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刚才给她送饭的侍女出来说,二公主躺在床上,热得很厉害。王后和大公主都出宫了,王后不发话,也没人敢进去二公主屋里,现在都不知道二公主什么样了……”
话还没说完,陈玄已经快步走出去,他回头对月安喊:“去叫太医。”然后疾步奔向应熙宫,华文紧紧跟在身后。
进了应熙宫,直奔易南寝殿,门口的侍卫试图阻挡,被陈玄咬着牙一脚踹开,华文跟着几下子就制服了侍卫。
陈玄一把推开门走进去,屋子里因为太久没开窗,阴暗湿冷。他快步走到易南床前,看到她合眼躺着床上,盖着被子,身形瘦到被子下仿佛空无一物。
易南脸色惨白,却在颧骨处透出潮红。陈玄坐在床边,一把抱起易南,她整个人轻飘飘的没一点重量,额头贴着陈玄的脸颊,烫的吓人。陈玄把易南搂在怀里,心里又痛又急,轻声在易南耳边叫着:“易南,是我。”
易南一整天水米不进,加上持续高烧,神情已经恍惚,听到有人叫她,迷迷糊糊睁了睁眼睛,却看不清眼前的人,她没有意识的嘟囔了一句:“好冷。”只觉得有人用棉被裹住她,更紧抱住她肩膀。
等月安带着李太医过来,看到两个侍卫跪在外面,华文肃立站在门口。进到屋内,只看到太子坐在床边,搂着二公主靠在他肩头,他用脸颊贴着二公主的额头,怜惜得紧的样子。
太医看此情景,倒是有点避之不及,却看到太子凌厉眼风扫过来,他立刻拜下参见太子。
陈玄仍然搂着易南,声音极为冷峻,说:“我先不跟你废话,让你且先给二公主诊脉。你只记得,二公主要是有事,你掂量掂量你的脑袋还能长几天。”说着,他托着易南的肩头,把她缓缓放回枕上,月安想上前帮忙,却被陈玄挡回去。
李太医战战兢兢的上前给二公主把脉,然后月安伺候着笔墨写了药方。立刻着人去拿药的同时,李太医让月安倒了温水,用小勺慢慢度入易南口中。
陈玄一直脸色阴冷,坐在易南房间的椅子上看着李太医诊治。等李太医忙完手里要紧事情,等着煎药送过来的间隙,他把李太医叫到眼前,问:“二公主可要紧?”
“吃过药看看,如果烧能退下来,应该就不打紧了,不过……”
“说!”
“二公主底子太虚,如果以后一直在这样的环境,恐怕对恢复不利。”
“二公主病了这许久,都是你来看的?”
“是。”
“那你说说吧,怎地会严重到如此地步?”太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声音平静的说。
李太医早就听闻这位太子性子冷淡,越是这样平静,其实越是生气。听太子口风不对,他立刻跪拜下去,唯唯诺诺的说:“其实二公主开始只是着凉,微臣每日药方也是对症的,只是不知二公主是不是没有每天服药,症状却加重了。加上二公主思虑过甚,这屋子里又不见天日,实在不利于病人休养,才越来越严重到如此地步。”
太子眉头皱起来,想了想,起身来到屋外,叫华文去把每日送饭的侍女带过来到游廊。
太子站在游廊里,待那侍女过来跪下,问到:“二公主每日饮食由你来送?”
“是。”侍女被吓得不轻,说话声音都有点哆嗦。
“药呢?”
侍女不敢说话,只是磕头。
“答话。”陈玄声音已是极不耐烦。
“王后没让送药,每日太医煎好送来的药,都倒掉了。”
陈玄顿住,半晌后,他挥挥手让侍女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