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忐忑不安的等着易晋的反应时,他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对一旁的佣人吩咐了一句:“把地下的碎片收拾一下,不能残留玻璃渣。”然后又对一旁的安妮说:“拿着火炖出来。”
安妮听到易晋的话后,不敢耽误,立马拿着中药材去了后院找人煎药,而佣人立马在地下收拾着。
良久,易晋从一旁倒了一杯水,然后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说:“我知道药很难喝。”他把手上那杯水递给我说:“可是生病了,都要吃药,不然怎么好呢?”
我看了他一眼,有点内疚。
他手落在我低垂的脑袋上,继续轻声说:“以后不准这样了,别人是没人义务来承受你的情绪,清楚吗?”
我看了一眼自己苍白瘦弱的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醒来就成了这样的废人,任何人都没有义务来承受我的情绪,就算再不开心,发火又能怎样。
好半晌,我才低着声音回了一句:“对不起。”
易晋听到我这声对不起,他微微一笑说:“我知道,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然后递了一个东西给我说:“知错能改的礼物。”
他手心内是一颗糖,水果味的,我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两秒,伸出手从他手上拿了出来,我将糖从包装内拿了出来后,便含在了嘴里。
那颗糖立马就融化了,融化成了一小颗一小颗的砂糖,我感觉那些砂糖在嘴里剧烈跳动,我睁大眼睛看向他。
他在一旁笑着问:“怎么样。”
我说:“跳跳糖!”
他见我开心成这样,便无奈的笑了笑,之后易晋安抚下我的情绪后,便让我在客厅内坐了一会儿,我还是不能久坐,有点累,他便抱着我回了房间。
我的房间是最朝阳的地方,装修也是我的喜好,易晋把我放在床上后,便替我盖好了被子,我没有点害怕,我拖着他的手说:“哥,你在这里陪我。”
他看向我,抚摸着我脸说:“睡吧,我陪着你。”
我这才敢放心睡过去,可睡过去后,梦里又是光怪陆离的梦。我醒来又是晚饭时候了,头还是有点疼,吃的不是太多,几乎是易晋威逼利诱之下,才勉强吃了半碗饭。
乡下的晚上永远都是宁静中带着一丝烟火气息的,我们吃完饭后,易晋又推着我进了卧室,然后抱着我去浴室洗澡,虽然已经有过无数回这样的事情了,可我还是有些不自然,整个过程我很老实,也不敢乱动,任由易晋清洗着身体。
我望着自己瘦弱苍白的手腕,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自己有点难过,我想往水里面沉,易晋一把拽住我防止我溺水。
我觉得他这动作小心到有点过分,我笑着说:“我又不会淹死,才这么浅,而且我会游泳啊。”
易晋不说话,全程紧绷着脸。他看向我胸口的那一处疤,我也不知道那个疤是什么时候有的,等我醒来后,就有一把疤痕长在了那里,他们也没有告诉我这是什么伤,有时候还有点隐隐作疼。
易晋替我清洗好身体后,便拿了一块浴巾把我给包住,把我从浴缸内小心翼翼抱了出来,我很自然的圈住他的脖子,在他怀里摇晃着还滴水的脚问:“易晋你说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会不会好啊,为什么两个月了,我还是连床都下不了,我妈呢,她为什么不给我电话,还有我身上的伤都怎么回事啊,为什么都没人和我解释,我好累哦,总是想睡觉,你说,我会不会有一天睡过去醒不来。我每次都不想醒来,我觉得不醒来挺好的,因为每次醒来头都特别的疼。”
他把我放在床上后,便说了一句:“好了,让我安静一会儿。”他说完,直接拿了一本杂志在我手上说:“安静看会书,别说话。”
我有点委屈,他总是这样一问到这些上面,他就显得不太开心,有点严肃,我也懒得理他,翻了一个身后,便躺在床上泛着杂志。
过了一会儿,我说:“我想我妈了,她要是知道我生了这么严重的病,肯定会飞奔回来的,可是现在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真奇怪。”
我又开始碎碎念着,已经在一旁处理工作的易晋看了我一眼。
我也回头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影响到了他工作,便朝他吐了吐舌头。继续躺在那翻着杂志,可还是老规矩,杂志翻不过三页,我又觉得无比的困,外面的星光正好,还有蝉鸣跟青蛙的叫声,我总觉得这样的夜晚哪里见过,可是想不起来了。
我在被子内拱了拱睡了过去,这一睡真是舒服,第一次是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噩梦的,难得醒过来是神清气爽的。
易晋昨天晚上似乎很晚才睡,因为我醒来的时候,他还没醒。
我没有吵醒他,轻手轻脚的从床的里侧翻过他身上,刚想下床,还没站稳整个人滚落在了地下,我脑袋磕在了地上,第一反应就是立马捂着头去看床上的易晋,他似乎没有醒的迹象,我继续从地下爬了起来,这个时候腿才恢复了一点力气。我走了几步,觉得好像没有了任何问题,刚走到浴室想去洗漱,可才走到洗手台,不知道是不是地下的瓷砖太滑了,还是自己有没有站稳,人便又往地下倒了下去,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了,我脑袋直接磕在了门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易晋忽然在外面大声说了一句:“易小樊!
我没想到惊动了他,可刚想从地下挣扎着起来,才发现自己把脑袋都磕出了血,我惶恐的抬头一看,我身体已经被易晋直接从地下给抱了起来,他抱着我就出了浴室直接朝卧室走了去,他把我放在床上后,看到额头上的血,整张脸彻底就冷了下来,我知道自己闯祸了,赶忙解释说:“我、我、我只是想去洗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