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闹心,又听个疯老娘们讲鬼话,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直接把电话关机,坐在沙发上发愣,王庸拍我:“看你最近精神状态不好,周末咱们哥几个去水库钓鱼吧。”
这主意不错,现在天气转暖,我也很长时间没去户外活动了,散散心挺好。
说是钓鱼,其实就是王庸和土哥钓,他们两个在村子的时候就喜欢钓鱼,进城之后这个喜好一直没扔下。我们约好了时间,我负责带炒菜过去。
临去的晚上,我做了几个凉菜,泡了一斤鸡爪子,统统用饭盒装好。
第二天一大早,土哥骑着电动小摩托过来接我,他准备了一套钓鱼的家伙事。我们一起到了水库。
到了后,看到老黄和王庸也来了,一起来的还有王庸的对象刘鹏鸽。刘鹏鸽现在是王庸的未婚妻,两人关系好的不得了。刘鹏鸽完全一副小媳妇的样子,为我们收拾渔具,把东西归整好。
这片水库没人管,里面都是野生的草鱼,我们找了僻静地方,支起小马扎。王庸和土哥是钓鱼老手,下钩之前还得评估这块水域的鱼生态。
我和老黄也听不懂,把马扎子搬到避阴的地方坐好,一人抄着一根黄瓜当零食,吭哧吭哧吃起来。
太阳很毒,王庸和土哥却乐此不彼,把钩子甩进水里,悠哉悠哉钓了起来。
刘鹏鸽打开短波收音机,放着单田芳的评书,吹着凉风,眼前是明晃晃的水面,简直太过惬意。看着看着,我有点犯困,靠着树干,迷迷糊糊一下一下点着头。
正迷糊呢,不知谁说了一句:“真是不知道危险。”
“什么?”我闭着眼随口问了一句。
“死到临头了,嘿嘿。”这话不知谁说的,特别阴森,口吻很诡。
我陡然睁开眼,看到王庸和土哥在专心垂钓,老黄坐在很远的另一边,正和刘鹏鸽开着玩笑,两人打打闹闹的。
我擦了把冷汗,刚才谁在说话?看这几个人都不像啊,难道幻听了?
这时王庸回过头看我:“咋了,睡了?让你出来放松的,你怎么整的像个病鬼似的,打起精神!帮我甩两杆,我去放放水。”
我答应一声,坐在他的位置上,王庸钻进树丛里撒尿。
土哥骂:“跑那么远干什么,谁稀罕看你。”
王庸的声音从老远的树丛深处传出来:“就防着你,你个老色鬼。”
我也不懂钓鱼,不知道怎么看鱼鳔,只看到水面一起一伏的,有点头晕。就在这时,王庸忽然在树丛里喊:“你们快来看啊。”
好像他发现了什么,我们赶紧放下手里的活儿,一起钻进树林。王庸扒开树枝看着外面,啧啧称奇,我们站在他的身后一起看。
只见不远处的水里,有个女孩正在游泳,离的太远看不清长相,身材极是不错,穿着一身比基尼,像浪里白条一样在水里忽上忽下。
刘鹏鸽打了一下王庸的脑袋:“看什么啊,有什么好看的,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老黄摇头:“市内这么多游泳馆不去,偏偏来这里,水库游泳太危险。”
“你懂啥。”王庸说:“这叫回归自然,游泳馆的感觉能和大自然的水比吗?”
“你们不懂,”老黄说:“这个水库不干净,死过人的。”
我一听就腻歪:“那还来这里钓鱼?”
王庸反驳:“死过人咋了,哪个水里没死过人。大海没死过人吗,我看你们吃海鲜比谁都起劲,一口没少吃。吃过死尸的鱼,我看更鲜嫩,那些脏东西经过消化系统都代谢出去了。”
土哥打个哈欠:“对啊,这个世界上什么干净?什么都不干净,闭着眼吃吧。回去钓鱼,今天多打几尾草鱼,让老菊做个酸菜鱼给咱们吃。”
我们又回到原位置钓鱼,钓着钓着,就看到刚才游泳那女孩,游了过来。从我们背对的水面,游到了我们现在正对的水面。
我们一边钓鱼一边看着她,她好像知道我们在看她,反而游的更起劲了。
游着游着,她的头没入水里,我们等了片刻,想着她的头会再出水面,等了半天,这个人就像是消失在水库的中心,突然无影无踪。
我们面面相觑,老黄站起来脱衣服:“老菊,跟我下河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