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令事小姐穿着睡衣,取下灯罩往里填了些灯油,回眸道:“还以为你要和那位行商过夜,没想到这般快。”
燕策往床上一躺,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国殇必须赶快离开,不然都会有危险。”
“床单刚铺好的,又蹭皱了。”她说道。
“是吗?软乎乎的。”
燕策翻身趴在床畔,嗅着淡淡的花瓣味道,一旁的女人略带不满的看过来,而少年脸皮完全免疫。
“那位叫蓝河的将军,他的结拜大哥是军中统帅,但蓝河将军的威信隐隐高于其兄,他若想当百越王,现在必会想着借百越王名义杀你,令百越王没有退路与秦开战,再杀百越王和其兄长平息陛下怒火,向秦称臣,毕竟他不知晓你和陛下的关系。”
说着,她露出微微不耐烦的表情,指甲在书简上划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他,最近找理由正大光明动手。”燕策思忖片刻,说道,“所以,我准备黎明,不,现在就让国殇撤退。”
“你呢?”
“不撤。”
她冷笑一声,“先下手?”
燕策点点头,“现在开始,攻守易形了……百越王亲秦,这事儿就好办,只要有充足理由让百越放弃抵抗。”
“此为不战之战。”燕策笑着得瑟道。
“你上床前能不能先擦擦身体?每次都是一身土,而且还趴在我床上,脏死了。”她嫌弃道。
“明明上次还没嫌弃。”
“……”
“你……没事吧?”燕策说道。
“回秦之后,要做什么?”她挽起一缕长发,问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走到书架前,微微仰头,按照编号把那卷书放回原位,“没什么,忘了刚才的疑问。”
满头问号的少年思来想去没有答案,试探性问道:“你,那个,来了?咳,我没别的意思。”
“咔——”
书简被攥碎了一半,渣滓从手心漏下,眼神愈发尖锐。
“没事,我不在意。”
说谎的味道,明明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