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潇湘的腰肢骤然被抱住,横空提了起来,被他牢牢掌控于手心中,被迫别过了脸,“小安儿那日下毒时,可没这般软弱,竟然向芷求饶,让芷觉得,小安儿真是翻的一出好脸。”
下毒……
安潇湘觉得没有印象,隔着小巷,远远的似乎听到了声响。
轻轻的,细碎的脚步声,十分熟悉,离二人所在的小巷越来越近,随即一声呼喊,“母后在哪儿?”
这一声母后,彻底让安潇湘慌乱起来,连心跳都慢了半拍。她忍住所有的颤意,不敢再吭一声。
他怎么可以将孩子牵扯进来?
随即夏墨脚步声又远了一些,声音又似是疑惑一般,“人呢?”
是谁带她来的?
似有意为之一般,芷将声音闹大了些,让夏墨注意到了这一直有声响的小巷,慢慢朝这走来,“母后,是母后吗?是墨儿来找母后了呀!”
“畜生!”安潇湘汗流满面,耳畔传来一身低笑,“你女儿在外头寻你,小安儿大可让她瞧瞧,她母后丑陋的真面貌。”
原来这些时日,芷一直在不断试探安潇湘的底线,不论他做什么,安潇湘总是不动于衷,甚至,第二日回去,便将所有事都忘了一般。
直至今日,才摸透安潇湘的底线,是夏墨。
安潇湘忍住呜咽声,被他强制翻了个身,紧紧咬着他的肩头,“牲畜不如!只要我活着走出这里,日后我定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安潇湘的声音带着隐忍,又带着从前从未出现过的憎恶,让他扬起了恶趣味的弧度,“小安儿难道从未听说过,芷素日本便罪大恶极,心情不佳,便胡乱杀人……自然,芷不会因为是孩子便放过何人……”
安潇湘目色骤暗,“你在威胁我?”
巷口处,一片昏暗,但隐约能瞧见那颤抖着小身子的人儿,一步一步朝小巷深处走来,“母后,是母后吗?”
再往前一步,便能瞧见他们二人苟且的模样了。
安潇湘咬紧了他的肩头,口中模糊不清的声调,又像在反复重复着那两个字,“畜生……”
看着安潇湘痛苦的模样,身前的男人似乎很愉悦,终于在又一次提起安潇湘时,结束了这于安潇湘而言的折磨。
随即,安潇湘便被一把扔在地上,而那红衣公子抽身而去,霎那间消失在小巷中,只留下一句只有她能听见的言语,“小安儿,欠芷的,该还了。”
安潇湘浑身赤条,身无寸缕,毫无遮挡之物,一身狼狈。她不敢看夏墨走来的方向,是那小巷的入口。
看见自己的母亲成这样狼狈,是奇耻大辱。
安潇湘忍不住颤栗着身子,冷风徐徐而过,让她的心脏更为刺骨的寒冻。她不敢动弹,独自落着泪,慢慢沉入了混沌之中。
巷口之处,淼沝水不知何时豁然出现,叫住了那已没入巷口一半的夏墨,“公主,该回宫了。”
夏墨似乎回过神来,慢慢转过了身,淼沝水也不知道她究竟看到了什么,自顾自的牵起夏墨的手,“公主,走吧。”
而小巷深处,那无人问津之地,霍然出现了一道久违的身影,孤高而清冷,仿若世外之人一般,不近人情、淡漠孤傲。
他似乎怒极了,又悲极了,慢慢弯下了身,将披风盖在了安潇湘赤条的身上,毫不费劲儿将她抱了起来。
安潇湘醒来,看着眼前的少年,只觉得熟悉又陌生。那高寒的气息近在咫尺,他似乎并未将她的窘迫放在心上,只说了一句,“我带你走。”
如今的他,有护她的能力,却错过了可以护她的最佳时候。
安潇湘摇头,“谢谢你救了我,但我还不能离开,我的女儿在这儿。”
星河不明白,短短几年,她为何变得这般狼狈,与当年预言的一般,它与那几个人,再也搅分不开了,“你忘记了我。”
星河的神色尤为淡漠,似乎并不为这一切意外,也并不为这一切伤,从始至终皆是从容淡然。
“那我们便重新认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星河。”
“星河,方才让你看笑话了,来日相见定厚报。”
“来日相见。”
安潇湘返回宫中,一身疲然,但目的却很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