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动了动,抬起一只手,握住解蔷揪住他衣襟的右腕,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给本王滚开。”
御医想必已经站了许久,该听的都听到了。
解蔷收敛起身上步步紧逼的气势,站起身来,俯视着瞧了一眼楚楚可怜的康安,摘了他身边用来“镇压”康安的黑铁,说道:“当然可,必须可啊。明王殿下何等人物,快些瞧瞧,耽误了病情,咱们都得受罪呢。”
“可真有意思,赵御医,”御医上前,手刚接触到康安没法动弹的膝盖,见康安说:“区区小伤,本王还不差这一会儿。赵御医给解统领看看脑子吧,那个严重多了,要是再拖下去,解统领有一丝丝受损,本王可背不起这罪名呢。”
赵御医:。。。。。。
“小嘴还挺能说哈,我说你有张嘴就能活了,还要什么脚,卸了吧?”解蔷就站在康安背后,对着他支起身子的后背踹了一脚骂道。
“啊——”那一踢牵一发而动全身,康安五官都疼得皱在了一起,五指成爪,疼到抓狂。
说话归说话,动什么脚!真是伤的不是自己的腿,不知道有多疼。
这个解蔷越接触得多越看清了,什么禁军最可靠的人之一,皇帝御前忠勇悍将,北旗之光。。。。。。
呕。
哪里可靠了?
当时怎么就瞎了眼,觉得由她在身边很安心的?一定是木蜇刺激到他了,气得他失心疯了。
解蔷真真实实就是一个时时刻刻都在记仇的小心眼,一点女子该有的气度和优雅在她身上统统看不见。
或许解蔷此人都不一定把自己当成女子看呢,以后还要顶着明王妃的头衔和她在禁军中的什么阿猫阿狗称兄道弟勾肩搭背,让他这个废物在太康城又多了一个笑话。
虽然解蔷和他一样都是这一次邱魏两家政治博弈中的受害者,但是她这种自我的态度实在让人生气。
不知道他明王有多惨吗?
都要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还要和他内斗真是没头没脑,可笑至极。
“王爷——”阿言赶紧过来扶着,可是解蔷身上的低气压和肃杀之气还在外放,他那气焰就烧了一下,话说完就灭了。现在也是有那贼心骂,没那贼胆怼,只好憋屈地搀扶着康安。
赵御医这五年都跟着康安,也听从了康安的话,掐了康安腿上的几处穴道后,看了看解蔷,发现她的额头确实破了:“解统领,殿下说的是,还是让我给您把额头包扎一下吧。”
“嗯?破了。”解蔷抱着刀,摸了摸额头,碰到额角一片黏糊,她竟然没注意自己的头破了,又报复性地使坏踢了一脚康安,“原来你说的是这个?”
“想得美,本王关心你你做梦吧!我就说你脑子有病,你没救了,你等死吧!”康安五指成爪,抠住自己因疼痛而发胀的脑门,颤抖地喊,“赵御医,看我看我。。。。。。我不行了。。。。。。”
一点涵养都没有,让她当明王妃真是便宜她了,康安生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