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骆君摇丢在军中,也不再娇气,多少立下了一些战功,算是对得起这次谢衍带着他们出征了。
朝廷以雷厉风行之势,审理了曹家谋逆的案子。
一日之间,上百颗人头落地。
所幸这次上雍被牵连的官员不多,并没有再次引起上雍官场的腥风血雨。
白簇的那本札记终究还是被曹冕交出来了。
不知是不是人之将死看开了,曹冕用这本札记换了自己才刚出生不久的小孙子一个自由之身。
须知道,即便朝廷网开一面不杀未到舞象之年的幼童,这些人也都是要被罚为奴甚至发配边疆的。
与曹冕一同,一杯毒酒共赴黄泉的还有阮廷。
也算是为这两位曾经在大盛举足轻重的人保留了最后一丝体面。
等到所有的事情忙完,就连中秋宫宴都已经过去,已经到了八月末。
中秋后上雍的天气一直很不错,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桂花香气。
谢衍坐在书房里翻看着一本手札,骆君摇脚步轻快地从外面进来,好奇地道:“你还在白簇的手札?”
谢衍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坐下,轻声道:“去哪儿了?”
骆君摇道:“去了一趟安澜书院,回来又去了一趟织坊和军器研造司。”
谢衍笑道:“摇摇倒是比我还忙了?”
骆君摇靠在他怀里道:“摄政王殿下从年初忙到现在,休息几日也是应该的呀。你这些日子天天看着札记,有看出什么门道吗?”
白簇的札记刚一到手,骆君摇就看过了。
不过有点小小的失望,在骆君摇看来这玩意儿更像是一本爽文大男主的日记。
虽然这个爽文男主最后下场不太好,但因为日记在他死之前很久就停止了,所以还真就是个结局圆满的大爽文。
谢衍道:“有点意思。”
“有什么意思?”骆君摇问道。
谢衍道:“虽然曹冕会起兵造反与他本身脱不开干系,不过这本札记也算是功不可没。”
骆君摇想了想,“是看了这位陈武皇帝的创业史,所以被激励了决定自己也要创下宏图霸业吗?”
类似于前世看大佬创业故事或者自传上头,叫着要辞职创业那种。
谢衍轻笑了一声,抬手揉揉她的发丝道:“或许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更多的是…这里面记载了很多跟白簇有秘密交情的人,甚至还有不少他们不为人道的机密。曹冕根据这上面的线索,将这些人都攒在了一起,所以他在青州密谋那么就,都没有人告密。”
“那他也挺厉害的。”曹冕一个地方官员,自然不可能掌握那么多人的具体消息和调度权。就这样还能不露痕迹地将人攒到一起,确实是个本事。
更不必说,他还能让阮廷这样的人为他所用。
“就只有这些?”骆君摇问道:“没有什么宝藏以及白靖容的秘密吗?”
谢衍道:“咱们来晚了一些,上面记载的白簇当年储藏钱粮的地方,大多都被曹冕给搬了。剩下的几处地方,我会让人去看看。至于白靖容,你记得这札记中有很多涂抹的地方?我怀疑可能是跟白靖容有关的内容。”
“那些涂抹痕迹都是很多年前的了。”
骆君摇有些失望,“也不知道是白簇自己还是曹冕涂掉的。”
谢衍道:“白簇自己的可能居多,曹冕没这个必要。而且,曹冕对白靖容并不太熟悉,显然他对白靖容所知有限。”
骆君摇已经意兴阑珊了,“所以,这玩意儿没啥用。”
谢衍将手札丢到桌上道:“可以还给白煦了,白煦还在等着。”
骆君摇点点头,“说不定他能看出什么来,他毕竟是白簇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