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霁安小心翼翼回他道:“回皇上,家父在沂州的伤势还未痊愈,这几日仍在府中养伤。”
“那邓栩出列!”燕晟对着邓栩道,“朕命你和解霁安前往安东,调遣安东兵力以抵御叛军,势必将叛军势力扼杀在黔州城下,即刻出都!”
被点到的两人齐齐躬身作揖道:“微臣领命。”
当晚,刑部里的燕衡和何砚两人,便上演了一出戏,一出给高淳的戏。
高淳不清楚他二人之间的恩怨,理所当然,他没有看穿。他去到自己该待的牢房,闭眼神思端坐少顷。
等牢门落锁声响起后,他才睁眼,一副安然置之的模样,完全没了白日在朝堂上的慌张神情。
来人是袁知策。
袁知策挥手撤了旁人,给他端上一壶热酒:“郡公真的以为,高柳会干这种事?”
“谁知道呢?”高淳冷笑一声,掀开酒罐盖子就直接闷,“当年因都中浑水高涨,牵涉多少人多少事,致以害死了他妻儿。他现在也是恨透了王都里外,说不定就想翻身到那个位置上去,以报当年丧妻丧子的仇。”
“那咱们怎么办?”袁知策道,“要赌吗?”
“赌,为什么不赌?这可是个大好机会。”高淳道,“眼下燕晟忙得不可开交,朝中众人也为叛军一事奔走劳累,谁还顾得上我们?”
袁知策忧虑道:“赌输了怎么办?”
“不会输,”高淳笃定道,“若事情败露,就说是高柳潜在王都的人手干的,总归是落不到我们头上。不管功成与否,都有他替我们顶罪,为兄送他一程去找他妻儿,也算圆了这手足情吧。”
袁知策想到什么,道:“说来,高平卓那孩子,该不会真被高柳想办法弄出都了吧?”
“你倒是提醒我了,”高淳道,“这孩子得好好找找。”
“找一个孩子做什么?”
“这孩子若不是被高柳接走了,难保不会是被其他势力盯上。”高淳道,“咱们的一言一行,都得万分小心,不能留有后患。”
“我明白了。那……”袁知策思索道,“何日行动?”
高淳顿了顿,摩挲着酒壶,思忖道:“初一吧,还有一出戏没看呢。”
袁知策点头,道:“我这就去安排。”
除夕当天,气温骤降,漫雪纷飞。
燕衡颤着手,搁下了手中毛笔。他挽起袖子,低眼看了看手上的血疤,还差两道,还差两天。
他扶墙起身,仰头望窗探手接雪,心中期待的同时,夹杂着隐隐不安。说来,他很久没见过崔婧了。不知道冷宫食宿如何,若崔向舟从中周旋,应该不至于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