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人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口是心非。
只要是稍微给一点甜头,他就会想方设法地还回去,而这两个女人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恰巧成为了布锐斯威胁他最好的砝码。
“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的,只要你想。”布锐斯拉着江馁的手,引导着他摸上自己的手腕,摸上那根粗糙的手绳。
“还记得这个吗?你小时候编给我的,编的时候为了不让我发现,还偷偷摸摸的藏起来编,被我撞破了才肯说是给我的。”
布锐斯压着情绪,越说越温柔,轻轻把手贴在了自己的一边脸上,像是说服着谁,“你看,我一直戴着。”
……江馁仰了仰下巴,透着眼罩盯着半蹲着的alpha,忽然意味不明地说:“嗯,我当然记得。”
布锐斯没想到真能得到他的回应,眼睛里闪着希冀的光:“真的吗?那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一起说过的,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就一辈子在一起,这些你……都还记得吗?”
“记得,可我没答应。”江馁舔了舔嘴角腥甜泛着铁锈味的血,笑了,“至于这个……这不是怕你死后孤单,专门送给你的陪葬品,毕竟谁愿意跟死人在一起呢?”
一根破绳子,江馁当然不记得了,但他非常喜欢激怒这个人,包含恶意道:“怎么样,看起来……很喜欢?”
……布锐斯僵住了,整个人就像是被狠狠掌掴了一样泛上屈辱感,僵在原地。
他缓缓起身,江馁状似没注意到他的状态一般,毫不在意地歪头:
“生气啦?戳到你自卑可怜的心灵啦?可我对可怜的生物并不表示同情……!”
搁置在两侧的手背顿时绷直,青筋暴起,一把闪着寒光的军用短刃狠狠刺入了他的咽喉——
瞬间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鲜血涌入气管。
江馁“哇”一下从口中呕着血,大片刺眼的猩红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几乎到了一种惨白如纸的地步,奄奄一息地耷拉下头。
这就是一记毫不留情的杀招。
但他不会死。
布锐斯稳稳抓着那把匕首,脸陷入黑暗的阴影处。
眼底的寒光就像是蛰伏在阴冷处的毒蛇一样,缓缓贴近,恨不得将江馁的脖子撕咬扯断,让他倒在血泊里无法发声。
“嗤——”一声,匕首抽出,血瞬间飙了出来,但没多久,那个血肉模糊的伤口就止住了血。
皮肉开始愈合,很快就光滑如新。
“……咳咳……咳嗯……”
布锐斯看着他无力地垂下头,脸色惨白到一种恐怖的地步。
江馁急促地喘息着,伤口迅速愈合带来的瘙痒感让他止不住地咳嗽。
手铐被挣扎的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响。
“如果不是实验还用进行,而你恰巧是最合适的作战实验体标本,我真想想办法废了你自愈的这个异能,然后把你手筋脚筋全部挑断,再把你这条全是诡辩的舌头割下来,也许只有这样你才会稍微老实一点,我由衷希望我们不要走到那一步。”
布锐斯说,“不过有件事你说错了,可怜的不是我,是你,Dusa。”
“——叩叩。”
门外响起敲门声,布锐斯拿起钳子的手顿了顿,说:“进来。”
进来的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beta。
他看清楚眼前的情形后,瞳孔震了震,抬眼就对上正在冷冷看着他的布锐斯,他心中一惊,立马低下了头。
“教授,有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