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是不可能一个人的!
林清和欣然接受了秋宜年的提议,并让秋宜年自行联系自愿贩卖肥皂的队伍。
秋宜年了解完肥皂的详情之后,林清和就让其中一位衙役送他离开了。
回头一看,小师弟已经趴在案桌上睡着了。
林清和给白琅月披了一件他从家里带过来的披风,小声地和另一位衙役说道,“先出去吧,别打扰你家大人休息。”
“林院长,你说说白大人,他已经熬了三个晚上了。”衙役苦着一张脸小声抱怨,“我们下边的人也得跟着转,我都好几天没回家了。”
林清和神情微动,未撤离的手指被温热的手掌抓住,接下来就听见了小师弟低沉暗哑的嗓音,“今天秋收税收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你去通知大家忙完手上的事情就可以先回去了,休假两天。”
衙役面上大喜,“多谢白大人,我这就去通知兄弟们。”说完火急火燎地跑出去了。
“我们吵醒你了?”林清和将手从白琅月的手掌中抽出来,“怎么不多睡会儿,不是很久没有睡好了吗?”
白琅月摇摇头,“不睡了,本来就是想过来和小师兄说说县报的事情,结果听了一脑袋的肥皂坊。”他五指摩挲着身上的披风,想象着刚才温热的触感。
小师兄好像一点都没有觉察出来,怎么办,人都绑在身边了,都是该死的政务,根本做不完,哪里有时间谈情说爱,小师兄还不来看他。
林清和挑眉一笑,“小师弟,工作呢,上值呢,都是这样子的。更何况你身为一方的父母官,百姓的吃喝拉撒都是你来管,你忙是正常的,放宽心,你现在刚来,以后给自己培养几个好用的下属,你就轻松了。”
白琅月看着眉眼弯弯,笑得一脸开心的小师兄,丧气地说道,“我又不像小师兄,是书院的院长,什么事情都有先生来帮忙,再不济还有学子。你看我这里,事情忙都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去培养好用的下属。”
“小师兄,你莫要说笑了,等任期结束我就辞官,这县令爱谁谁。”白琅月考状元的初心无非就是看父母的案件档案,可不是真的要做官。
林清和一想白琅月的情况,还真是,一上任就要处理上任县令留下来的烂摊子,现在还要给官府搞创收,不然定江县税收的口子谁来补,定江县官府的俸禄谁来发。
“还有你,小师兄,你还给我找事情做,修路,肥皂坊,哪样不要时间精力。”白琅月一边脸颊趴在案桌上,一边用眼神控诉着小师兄。
“小师兄,你好狠的心。”可能是近来处理的公务的压力实在太大了,白琅月的控制力下降,在属下面前的冷脸,此刻都是闹脾气的控诉。
林清和心虚,他哪里知道县令有这么多活要做,只好摸摸小师弟的脑袋,“小师弟,你这不是有两天的休假了,公务忙完了吧?”
“没有。”白琅月闷闷地说道,“小师兄你帮帮我。”
林清和的心都化了,上一次小师弟撒娇还是在信里,“我帮你把肥皂坊做大做强,绝对不会让官府没有俸禄发。修路那里安先生就先借给你,什么时候修完路,什么时候回来教学子,有必要的话,连学子也一起去修路。”
白琅月眼前一亮,忽又暗下,“小师兄答应得这么爽快,是不是一时头脑发热,事后又不认了?”
原来小师兄吃软不吃硬啊,上次果然是太过急躁了。
“当然不会,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字画押。”林清和仔细盯着白琅月的脸,真瘦了好多,下颔线锋利而明显,趴在案桌上一点腮边肉都没有。
白琅月灿然一笑,脸上的疲惫消去了一些,“签字画押就不用了,我相信小师兄。”
“既然如此,我们回家吃饭休息吧,两日后再来。”林清和心疼地看着白琅月没了怨气下的模样,苍白疲惫,眼周青黑,“回去娘一定会说我的,怪我没把你照顾好。”
白琅月从善如流,顺着林清和的话起身,下一秒靠伏在林清和的肩旁上,“小师兄,我有点头晕。”
林清和没了白琅月靠下来的心惊,慌乱地问道,“你今天吃饭了吗?”
是不是没有吃饭造成的低血糖,又好几天没睡了。
白琅月含糊地应了一声,靠在了林清和的颈间,嘴角悄悄勾起。
温热的气息扑洒在林清和的脖子,林清和忽略掉那点不适,在袖子里掏来掏去,终于找出了一块糕点,塞进白琅月的嘴里。
这块绿豆糕他记得好像是几天前塞进来的,应该能吃,情况紧急,先救救急。
“小师弟多少吃点,吃了就不晕了。”林清和拿的是绿豆糕,里面的糖分可以让低血糖的人稍有好转。
白琅月差点没被噎死,喉咙干涩,虚弱地说道,“水……”
林清和连忙扶着白琅月去拿茶水,喂给白琅月喝。
一通折腾下来,白琅月不虚也给林清和整虚了,整个人软软地靠在林清和身上,有气无力地。
果然,小师兄还是你小师兄,小师兄连自己衣物都整理不清的人,不能指望他照顾人。
但,结局还是美好的,今晚能和小师兄一起回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