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和很忧愁,这些肥皂为什么就是销量这么少,为什么肥皂坊又来到他的手上,明明他就是一个只会教书,看乐子的柔弱院长。
“唉……”林清和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真的很奇怪啊,其他老板的肥皂生意做得就很好,尤其是杜老板赚得盆满钵满,还请他们加入肥皂大军的商户吃了顿好的。
其他老板也不差,轮流请,就他们定江县,一直扩散不出去,要把他气死了。
仓库里成堆的肥皂该怎么办哟,愁死他了。
找小师弟是不可能找的,再找小师弟,估计又要被压在那里帮忙处理政务。
林清和难得趁着白琅月在忙,没时间看他,趁空出来呼吸新鲜空气,清醒清醒自己的脑子。
这不就走到了秋宜年的小摊子上。
看着自来熟的院长张口就问这小木雕怎么卖的时候,秋宜年千年不动的脸是裂的。
院长这时候不是在县衙里,据说是在做什么和青山院报一样的东西,忙得脚不沾地嘛,为什么这么悠闲地出来逛街了。
秋宜年不动声色地回答,“院长不多,就五文钱,专门给小孩子玩的,院长怎么有空来这里?”
难道是暗中巡街看学子有没有认真做课业?秋宜年这么一想,还真是很有可能,毕竟林院长也不是第一回这么做了。
听说某次旬休的时候,林院长就出现在某个学子的府上,差点没把那个同窗吓个半死。
现在很有可能就轮到他了。
“五文钱?木雕很费时间,怎么只卖五文钱?”林清和把玩着触手极为光滑的木制小猫咪,“书院课业这么忙,你怎么还有时间刻木雕?”
秋宜年低垂着眼,看着小摊子上形式各样的动物小木雕,“时间,只要想总会有。五文钱能卖一个巴掌大的小木雕算是不错了,都是穷苦百姓,平常也卖不上什么价。”
一闪而过的灵光紧紧抓住了林清和,他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定江县内肥皂的销量不好,他太想当然了,周围接触到的都是这个时代的有钱人,平时入手的银两也是百姓的几倍。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定江县内终归是贫穷的百姓居多,他的肥皂定价直接将他的客户人群拒之门外,这样他的肥皂销量能起来才怪。
并且,百姓们对于肥皂的需求并不是必须的,他们还有澡豆和皂角可以使用,这些在野外收集,或者是自家若是种植了,肥皂自然是没有用处了。
但是,县城的百姓还是习惯和依赖于购买胰子,澡豆等使用,价格也便宜。
杜老板他们的销售地区和销售人群和他完全不一样啊,他们全都是在州和府售卖,相对来说,有钱人多一些,销量自然好。
想通了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林清和眉宇间的郁色消散了,神情轻松愉悦,“你现在是在做钱先生布置下来的课业?具体讲讲。”
哎呀呀,又能看学子出来自我实践了,真快乐,好久没有看见学子了,真是太想念了。
秋宜年可太熟悉林院长现在这副模样了,全然的看好戏,秋宜年想不通,为什么会有院长是这个样子的,连带着院里的先生也变得奇奇怪怪起来。
“钱先生让我们自己在休假的一个月赚到一两银子。”秋宜年眼神发虚,不敢看向林院长,他除了刻木雕,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是不借助外力赚到一两银子的方法。
林清和来了兴趣,抛着手上的小猫咪,“那你还差多少?”
一两银子,还真不少呢!
面对院长饶有兴致的目光,秋宜年定定心神,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虚,“一两。”
可能好学生对师长都有些胆气,可换成表现不好的时候,多多少少是没底的。
林清和差点没接住手里的小猫咪木雕,用怀疑的眼神看向秋宜年,什么,这都半个月了,一文钱也没有赚到,这孩子,看来对经商是真没有天赋。
他看了周围的环境,全是卖菜和卖山货的小摊子,就秋宜年一个卖木雕的,地点也没有选对,真没天赋。
林清和怜爱地看着秋宜年,老天爷给了读书聪明的脑子,总会拿走一些东西,“小猫咪我很喜欢,这只狼雕得也不错,我要了,十文钱一起?”
林清和准备掏钱出来付账,就听见秋宜年幽幽地说道,“一共是十五文,狼要十文钱,价格不一样,院长。”
林清和掏钱的动作一顿,嘿,这小子,不能是没天赋,坑起熟人来那是一套套的。
“十五文,给。”林清和把钱递给秋宜年,“等等,你想不想把钱先生的课业完成?院长这里有个好主意。”
秋宜年把钱收好,狐疑地看着院长,理智上一直在说不要相信院长的话,一定有坑!感情上持相反的意见,是院长啊,那没有问题的,院长可是青山书院的人,也是先生,一定不会坑自己的学生。
两种想法来回拉扯着秋宜年,最终败在了一句想不想钱先生的课业上。
林清和微笑着看着秋宜年变来变去的神情,觉得有意思极了,含笑的凤眼笑成了狡诈的狐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