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高耸的眉头把泛起红的眼圈压下,蓦地站起身。
重重的巴掌拍在南桑面前的桌面,“你已经和地下没关系了,为什么要杀人!”
南桑唇角浅淡的客气笑收敛了,抬眼看他,幽幽道:“你有证据吗?”
景深怔住。
南桑依旧坐着,没跷二郎腿,很乖巧的坐姿,她随意道:“你没证据,警察也没证据,人不是我杀的。”
在一个坑里差点没栽死。
南桑不可能再栽一下。
她动手前,把一切都抹的干干净净。
顶罪的就安排了七八个。
就算是朝死里查也查不到她头上。
她抬头对景深笑:“胡说八道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还有……你沾过的人命,比我多得太多了。”
南桑起身朝自己房间走。
“我能沾,可你不行。”
南桑回头和景深对视。
很疑惑他眼底满到像是要溢出来的愤怒。
她想了想,“因为我不配?”
她真的不懂景深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大到算是她第一次见他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景深说:“你杀了刘呈翔后,怕成什么鬼德行,你忘了吗!”
南桑唇角勾起笑:“忘了。”
她想讥讽他和她玩什么虚伪的关心。
懒得说,转身回房间。
吱呀一声把门关上后却没动,也没开灯。
半响后脑袋轻抵门,莫名的伸出手看了眼,喃喃:“长子二十六,次子八岁,小女儿一岁三个月。”
南桑笑笑,“那又如何呢?”
南桑摸黑拱进了漆黑香软的被子里,小声嘟囔:“那又怎么样呢?”
她闭上眼,小声嘀咕:“不怎么样。”
你们一个又一个要弄死我的时候都没怕,我为什么要怕。
南桑让人动手的时候,心绪没有半点波动。
她以为自己不会怕。
却还是做了个噩梦。
半夜醒来后再睡不着。
在暖到像是夏天的房间里,漆黑的被窝里,热到满头大汗,也不愿从里面出来,睁眼看满室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