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总?”
顾泽杬恍惚地眨了眨眼。眼前的黑雾渐渐散去,抱着他的不是殷燃还能是谁。
这么巧。
顾泽杬敛了敛睫毛:“你也在这里吃饭。”
“嗯。有个聚餐。”
身后的手臂隔了三层布料,仍然源源不断传来偏高的体温,动摇着心神。
顾泽杬少有地感到些许局促。他撑着洗手台借力,试图站直远离殷燃的臂弯。
偏偏殷燃的眼力见在这时依旧敏锐,牢牢地托稳了顾泽杬的背,给他借力。
“……”
不仅逃脱失败,反而贴得更紧了。
顾泽杬抿了抿唇:“谢谢。”
腰背上的热意越来越炽烈,顾泽杬没敢再动。但反观殷燃,他的注意力显然不在此处。
殷燃皱眉:“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刚才他无意中碰到顾泽杬的手背,被凉得一个激灵。
果然是生病了。
殷燃二话不说,利索地脱下西装外套,往顾泽杬身上一披:“我送你去医院。”
“?”
顾泽杬睁大眼睛,有点难以置信又无奈:“不用……只是刚刚洗了冷水的缘故。”
不是还要聚餐么,就算是真病了,顶多送他到停车场就好了吧。
怎么还要亲自送去医院?
殷燃看着顾泽杬:“你脸色很差,顾总。”
进来时顾泽杬正摇摇欲坠,他急着扶人,没注意别的。现在看清了顾泽杬的脸,才发觉他双颊几乎没有血色,嘴唇更是苍白得吓人。
未干的水珠散落在脸上,本应该像淋漓的汗,沾湿被咬紧的饱满的唇,昳丽如盛放的玫瑰,此时却脆弱得像轻轻一折就要断了的花……
殷燃一惊,猛地回过神来。
这种时候他还在想什么?
欲盖弥彰一般,殷燃抬起手,探了探顾泽杬的额头。
“有点热。”殷燃正色,“还是得去医院。”
“真的不用。”顾泽杬摇头,“只是胃有一点难受,休息下就好了。客人还在等我,我不能走。”
“客人”两个字一出,殷燃默不作声了。
虽然不赞同顾泽杬带病应酬,但反观他自己,没日没夜通宵工作的日子不在少数。如此伤身的行为于他们而言司空见惯,只不过他体质好,没因此生病而已。
况且,他又不是司璟那样的身份……哪有资格反驳顾泽杬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