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
“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
温廷礼收回手,目光却并未从他身上移开,眼底带着几分探究。
“你似乎对我很有意见。”
“抱歉。”
“我没见过你。”
靳鸩抬眼看他,那双黑眸中没有任何情绪,他指尖微蜷,低声应道。
“温医生,”闻牧之的声音在他旁边响了起来,不再像往常那样散漫随性,似乎还带了几分攻击性。
“不要用你看病人的眼光去看别人,不是所有人都有问题。”
靳鸩闻言转头看向他,此时阳光从树叶的缝隙落下,光点不太均匀地撒在他的身上,在此刻竟然有了些温馨的感觉。
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那越来越迅猛的速度似乎要冲出胸腔,那些埋藏在暗处的情绪几乎在这一刻要倾巢而出。
他垂在身侧的指尖轻颤,那难以抑制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吞噬。
“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廷礼一向冷静自持的模样被打破,眼底似乎多了几分慌乱。
“温医生,我们要回去了。”闻牧之第一次打断温廷礼,他垂着眼轻声道,“我累了。”
“走吧。”
闻牧之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就抬手用手肘轻轻地碰了下靳鸩以示提醒。
一个简单的肢体接触,却让男人眸中神色深了几分,他侧头看着闻牧之,喉结滚动,低低应了一声。
两人转身离开,靳鸩在无声中回头看了温廷礼一眼。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如同又回到了那天的雨夜,只是这次,他眼底多了几分温廷礼看不懂的神色。
那是由浓烈的占有欲悄然衍生出来的警告威胁,像极了野生动物在无声地对于入侵者进行排斥与驱逐。
温廷礼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心口似乎多了几分若有似无的刺痛。
“还跑吗?”
走了几步,闻牧之回头望向靳鸩。
“跑完了。”
靳鸩应了一声,垂眼打开了一瓶水,递到了他跟前。
闻牧之看到他递过来的水怔了几秒,还是笑着伸手接了过来,朝着他晃了下瓶身开口道。
“谢了。”
说完他就拿着瓶子仰头喝了好几口,冰凉的液体顺着他下颌往下淌,随着他喉结起伏的动作闪着淡淡的水光。
他一口气喝了半杯水才缓过来,侧过身看向站在身边一直没动过的靳鸩。
男人就安静地站在那,手里拿着瓶水,额头身上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但他却依然没摘下那黑色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