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欺负他。我不告诉他,是为他好。他们是父子,他不知情,那位就怪不到他。”裴琰揽着她的腰,往青石台阶慢步走去:“以前觉得望海景致好,如今看来,不过尔尔,还不如荷园。”
“那我们回去?”苏禾揉了揉肚子,兴奋起来:“我还没吃饱呢。弄只烤乳猪如何?”
“好。”裴琰点头。
苏禾一下就开心起来了,搂紧了裴琰的胳膊,小脑袋紧紧地贴在他胳膊上,小声道:“我要烙几张饼,烤肉蘸上辣酱,用饼夹着烤肉吃……啧……”
裴琰唇齿间里泛起一阵痒意,恨不得现在就能一口吃上苏禾亲手做的烤肉。
这宫宴华而不实,还玩尽了人心,简直扫兴!
“走快点。”裴琰拉紧她的小手,步子越迈越快。
“啊啊,我腿短啊。”苏禾被他拖着,只能跑了起来。
“小短腿。”裴琰停下来,弯了腰,拍自己的背:“上来。”
苏禾撇撇嘴,跳到了他的背上,用手里的那枝绿云拍他的屁股:“你腿长,你哪儿、哪儿都长,你倒是跑起来啊。”
“那是,哪儿哪儿都长。”裴琰淡定地说道。
咦……
苏禾真是服气!
她家大人总是能一本正经说些让人想歪的话。
暗色之中,几道身影走了出来,看着裴琰背着苏禾往宫外走去。
“皇上,这裴琰太不成体统了,竟然背着小妾跑了。”忠和公公小心地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赔着小心说道:“不过,他动了情,那便有了软肋。只要拿捏着这小妾,不愁拿捏不了他。”
“你想如何拿捏这小妾?”皇帝双手背在身后,大掌紧紧攥着佛珠,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远去的身影。
“苏恒当年如何拿捏她娘亲,就如何拿捏她。”忠禾微弯下腰,小声道:“上了瘾,难戒。”
“呵,你拿苏恒和裴琰比?苏恒是个自私的蠢货,可裴琰不是。苏禾身边全是他的人,围得如同铁桶一般。你觉得你能得手?”皇帝冷声道。
“老奴愿意试试。”忠和公公的腰弯得更低了,小声说道:“只求能为皇上分忧解愁。”
皇帝闭上眼睛,静静地想了一会,摇头道:“暂时不要动她。逼急了,这混帐什么都做得出来。”
“是。”忠和公公赶紧点头,又道:“裴琰追查巫蛊教,已经查到各府的奴才了,他若真的查出当年裴驸马的死……”
咔地一声。
皇帝的佛珠断了,珠子落了满地,噼哩啪啦的乱响。
忠和赶紧跪下,着急忙慌地去捡珠子:“这可是在佛前供奉了三年的佛珠。”
“断了就是断了。”皇帝抬起一脚,踩在了一枚佛珠上,冷声道:“死了就是死了,朕是君,他们是臣,背叛朕者,朕不管他是何人……”
“皇上!”一名小太监急吼吼地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到皇帝面前,急喘道:“郑王掉湖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