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饮了一口茶水,盏底接触桌面的一瞬,白宁突然出手往头顶一挥,空气扭曲震荡了一下,想象中的东西没有发生,收回手,悻悻的离开,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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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南面,离汴梁不是很远的小县。
田野边的小溪静静的流淌而过,田埂上,一个粗壮的大汉扛着锄头正往村里的老屋回去,脚背上全是黄黄的泥泞。
村里寥寥炊烟升起,自家的茅屋前一个头包头巾的黄脸妇人刚喂完鸡崽,正清扫着鸡舍,屋檐下一个胡须皆白的老人发愣的看着妇人,视线停留在妇人的圆润的后臀上,一动不动。
大汉将锄头靠在门后,朝里面望了望,又出来。那边妇人也忙活完了,走过来朝那猥琐的老人狠狠瞪了一眼,泼辣、凶悍的叫道:“老不羞,你儿媳妇也看,怎么,就你这身板也想扒灰?不累死你。”
她声音很大,路过门口的些许庄稼汉听到,俱都是哈哈大笑而过,在农村这样的事情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更容易的还是比较让人觉得这家人挺有意思,能相处的来,毕竟大家都泥腿子,要是装清高,指不定背后被人说闲话。
“人都走了,别演了。那家伙的伤怎么样了,恢复的如何?”那大汉抠了抠下巴的胡须,揉了会儿胳膊。
那妇人回头看了一下,才低声道:“有这位老爷子在,怎么死得了?今日已经下过地了,不过那兄弟…。那姑娘家里人也是恶毒,竟然因为长的漂亮把他给阉了,打扮成女子卖给别人,看把他打的不成样子,若是咱们没来,指不定已经被恼羞成怒的豪绅给沉河了。”
“可这样,那官家。。能看不出来吗?”那汉子小声问道。
妇人冲挤挤眼睛,示意旁边还有个宫里的人呢。不料一直老神在在的老人重新贴了下胡须,冲他们摆手,“不要看老朽,该做的都做了,咱家就是承安神医一个情才帮的忙,这件事过后,咱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
“不过我说那汉子啊,你就是脑筋有点直,要是看不出来,官家杂能发火呢?放心,经过老夫修正过的人,下面绝对是干净,可与女人下身有什么不同,老朽活这么大,也没见过多少,所以官家一定会知道。”
“老不羞。”妇人呸了一声,转身回屋里升火煮饭去了。
…。。
擦着黄昏时分,村外的道上扬起灰尘,几匹快马,一辆马车闯了进来。
石宝揉了揉脸,将碗放下,叹口气道:“准备演完这出戏。”
“嗯…。。倒是有些可怜那人。”黄脸妇人心里戚戚的说了一句,回头看蚊帐里隐隐绰绰的身影正颤抖着端碗吃饭。
显然对外物恐惧到了极点。
偶尔随着蚊帐掀起的一角,露出里面一张侧脸,让石宝这样的硬汉都不由感到一丝眩晕,他见过不少女人,至少旁边的妻子也是一个难得美人。
可……
他叹道:“一个男人,杂能长的这般好看,真是造孽啊。”
门外,院子里,马车,纵马长嘶。
高小羊翻身下来,捏着马鞭指着里面正围拢小桌吃饭的三人叫道:“咱家来接人了,速速把美人儿抬出来。”
筷子放下,凤仪连忙起身出门,换上一副谄媚贪婪的笑容,手搓着补丁的衣裙,“那公公可是把银钱带来了吗?”
“少不了你的。”高小羊瞥瞥妇人,带着跟来的西厂番子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去。
扯开蚊帐的瞬间,几人呆滞了几许。
之后,一袋银钱扔给了这家人,连忙给女子戴上面纱携裹上了马车,快速扬长而去。
三人间,疑惑却又有几分心照的目光当中,有些事情,就此敲定了。这个时候,昏黄的阳光正从敞开的房门外,斜斜的照射进来,空气中夹杂着纷乱的寒意,随着马车进入京城开始飘了起来。
ps:第二更。关于这个‘女人’后面会有专门的一个章节来写他的,他的分量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