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门锁发出已开启的提示音。
可以进了。
余曜被这一声提示音惊回了人间。
脑海中却还乱糟糟地搅拌着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坦然面对。
二哥也说过,逃避和犹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少年深吸一口气,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只是闭了闭眼,神色都变得坚定。
余曜握紧把手,推开了门。
哗哗哗——
他走的时候没有关窗。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强劲的海风吹面而来。
白窗纱飞舞,桌上的纸张翻飞如蝶。
余曜眯了眯眼,等迷了眼的那股酸涩劲儿过去后,快步走到了窗边的特制轮椅边,轻轻去揭落在青年脸庞上的白纱帘。
一点点被拉开的纱帘就像是永远拨不开的迷雾。
余曜目不转睛。
最先露出的是脖颈、喉结,很慢很慢才到有点秀气,却很温润明净的下巴。
夕阳只在天际留下最后一抹绚丽的尾巴。
天色已经很暗了。
酒店外墙上暗昧的彩灯也被点亮。
但并不妨碍余曜看清昏暗光影里,青年渐渐袒露面孔的每一处细节。
戚本树在门口远远地看着,只觉得自家徒弟的手看似很稳,实则抖得不行。
毕竟运动员的控制神经发达,肉眼看见的一点错漏,对余曜来说都是绝不可能出现的失误。
难道是祁家这位醒了?
这是戚本树的第一想法。
可看自家徒弟走过去后,久久僵立没有动的模样,又觉得自己大约是太乐观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把门掩上,用眼神示意听到动静跟来的秋聆歌噤声跟自己走。
一直到回到葡萄架下,才压低声,“聆歌,你知道祁家这位跟小余是什么关系吗?”
他以往还觉得大约是有什么亲戚之类的关系,跟着飞来飞去也纯粹是有钱人没事烧钱玩。
但现在看着怎么越看越觉得不对呢!
至少余曜的态度就很不对劲。
他带了余曜两个多月了,还是第一次见少年这样心思外露,情绪毫不收敛的模样。
刚刚不打招呼,转身就跑的背影甚至都可以说得上有点失魂落魄的。
戚本树甚至想给还在国内的赵威明打越洋电话了,也就是顾虑到秋聆
()歌还在眼前,才按捺住异样心绪,先把人拎出来问问情况。
秋聆歌也只在教练们偶尔八卦的口吻中听说过一二,自个儿还云里雾里,自然不可能信口编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