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身边站着赵嫣,稳稳便接住了她。
“长平县主这是怎么了?”
“快请太医!”
“我懂些医术,我来!”
众人七嘴八舌,这时候反倒没了勾心斗角的气氛,都在为云渠的晕倒担心着,听到有人会医,忙让开地方,却在看到来人的一瞬俱都僵住。
“郁公子?”
郁公子并未理会他们的不一的神色,只是迅速上前搭上云渠手腕,片刻后,他面露复杂道:“长平县主没事,只是受了惊吓又劳累过度,方才撑不住晕倒了,歇息好后就无碍了。”
他与云渠有过节,部分热心的人还真不敢信他,将云渠安置好后坚持请来了太医,后者却与他的说法相同。
众人也跟着心情复杂起来。
受惊当然是被大虫吓的,正常男人都受不住,更别说一个小姑娘了,而劳累过度……想起方才云渠说起自己引开大虫的话,众人自发便脑补了一出九死一生于猛兽口下生还的戏码。
如此害怕却依旧选择深入林间去救表哥,甚至以身犯险,自己做诱饵引开大虫,只为叫表哥喘息一瞬,留住性命……一个柔弱无依但坚强勇敢的形象迅速在众人心中成形。
大多数人都眼含敬佩地看着云渠,心中触动不已。
最初为她诊脉的郁公子更是眼神纠结,又隐含着动容与惭愧,仿佛整个人都受到了冲击。
在匆忙赶来的祝母夫妻进门后,众人这才离开,但关于云渠如何无畏勇敢且仗义的流言却迅速在猎场中传了开来。
他们离开后,云渠便睁开了眼,不等祝母担心地斥她胡闹,她便道:“我没有受伤,昏迷是做戏,今日诸事也在我意料之中,母亲不必担忧。”
祝太傅脸色一变:“大虫是你引来的?”
“不是,应该是三皇子吧,我最多算知情不报。”
听到这话,祝太傅才松了口气。
知情不报也很严重,但在底线被一次次降低后,他便不觉得有什么了。
面对两人的追问,云渠只简单说了说,没提自己借着老虎攻击太子被伤时她趁机催动蛊虫进了老虎体内,也没提自己想杀了陆川的事。
还有那个救了陆川的神秘人……
由于祝母的强制要求,她在沐浴过后,还是躺下闭上眼歇息了。
察觉到陆川体内的蛊虫似有躁动,她琢磨着明日该去给陆川投喂些好药材了,可别饿着了小东西,还有老虎体内的蛊虫也该找个时间收回来。
蛊虫炼制并不容易,每一只都极为珍贵,也并非万能。
她也是深入学习后才知道蛊虫进入人体的条件不算简单——要么从口入,但想要一个意识清醒且眼睛与触觉正常的人活吞蛊虫,难度实在不低,分分钟就会被发现;要么就从人耳鼻或伤口处进入,但以多数蛊虫的体型,还做不到悄无声息地侵入一个正常的人身体里,便是进入伤口处都要疼上一疼。
若非今日陆川与老虎身上都有伤口,她还没那么容易控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