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萧子昂,为何眼睛不看图看裴寓衡,难道裴寓衡脸上有地形地貌?
她心中打了一个突,萧子昂该不会看上裴寓衡了吧?
故意弄出些动静走了进去,“萧监察使,阿兄,时辰不早了,你看是不是先把药喝了。”
裴寓衡不易察觉地蹙了下眉,又很快放开,对她道:“你先放桌上,我一会儿就喝。”
“身子还是重要的很,裴县令不妨先将药喝了,我们在继续谈论。”来此地近月余,萧子昂还是唤着生疏的裴县令,而裴寓衡也没有任何亲近之意。
拒绝道:“无妨,还是早些给萧监察使讲解完,早些回去休息的好。”
他是想将萧子昂赶走,没事别在他眼前晃悠,该说的都说了,贸易区建成的好处是可窥见的,他若是在建成前鼎力支持,益处必不少。
可若想伸手在贸易区插上一杠子,他也是不许的。
变相的轰人之语,落在宣月宁耳中就变了味,这两人怎么回事?
一个关心对方身体情况,一个让人家赶紧回去休息,莫不是一个月的功夫,就升出了惺惺相惜之意。
萧子昂表面功夫做的到位,确实挺具有欺骗性的。
这可不行,他可别打着知己的名头,把主意打到裴寓衡身上!
不由对萧子昂说道:“萧监察使不如明早再来,我还有些事情想请教萧监察使。”
裴寓衡直起腰,在他的逼视下,宣月宁没把自己想将两人隔开的小心思展露出来,沉静的说:“阿兄你先用药,我先送萧监察使回屋。”
萧子昂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兴味地跟着宣月宁走了出去。
“不知七娘想同我说些什么?”
他这张脸确实是吸引了不少小娘子趋之若鹜,可哪里能让宣月宁再多看一眼。
她走在前方,还略微等待了一下萧子昂,向后看他的眼神里有着嫌弃,似乎在说一个郎君怎的比自己还慢。
出了裴寓衡的视线,她就不想和萧子昂说话了,只是维持着礼貌回了一句,“是想问一下蔺主簿的事情。”
萧子昂道:“贪污那么多,一个绞刑总是跑不了的。”
而后他故意微微前倾着身子,两人分明距离甚远,却偏做出一副和她说悄悄话般的模样,“七娘放心,裴县令私自扣押蔺主簿一事,我为他求情的,你不必忧心。”
宣月宁汗毛炸裂,浑身打了个寒颤,果断离萧子昂两步远,这才压下身上不适。
清冷公子突然温暖和煦同你讲话,话里话外都是为了你着想,好似是因为你,他才不追究裴寓衡的责任。
这份心意,足以让小娘子羞红了脸,一颗心小鹿乱撞。
可宣月宁是普通小娘子吗?她是和萧子昂讨价还价过了半生的人,怎会被他迷惑,那萧子昂果然一如既往的恶劣,你一个好龙阳的,撩拨她作甚!怎么着,想拿她当突破口?
再者何来求情一说,证据俱在,你能以何种牵强的理由给裴寓衡定下罪来。
便侧着身子回望萧子昂,将了他一军,“是吗?我那回去就跟阿兄说,让他明日来跟萧监察使道谢。”
萧子昂闻言愣了半晌,而后说道:“这到不必,裴县令想来是心中有数的。”
之后两人一路无话,宣月宁将萧子昂领到位置就返了回去。
书房里裴寓衡叫王虎过来交代了几句到洛阳之后的事情,见她回来,咽下了剩余的话,只道:“你先回去收拾行李,明日我再同你细说。”
经过这段日子时常跟随裴寓衡左右,学习裴寓衡处事,王虎已经褪去一身莽气,现在看去,剑眉入鬓,腰间别刀,不怒自威,双手抱拳,恭敬地退了出去。
宣月宁之前送来的药依旧在裴寓衡的桌上放着,一如他看着她和萧子昂一路回去骤然变冷的心。
屋里没了外人,他看着宣月宁想要她马上就要及笄,更是糟心,说出的话便有些夹枪带棒,“这么快就把萧监察使给送回去了,都问他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