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王永吉冷哼一声。
“哼,你们家里有本事拖欠朝廷的银子,还没本事拿出来,真是欺本官是傻子不成?以为本官好骗吗?”
王永吉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他心里想着。
得罪你们算个屁,保住一家老小,才最重要。
不得不说,李世民是拿住了王永吉命脉,干事都比原来勤快了。
“大人当真不给吾等活路吗?”
“本官按照朝廷律法办事!身为大明子民,缴税不应该吗?尔等家里最低也是良田几万亩,难道还不如只有几亩良田的老百姓?真是慌妙至极!”
王永吉最后警告道,“本官奉劝你们一句,还是乖乖回去补齐赋税,如若今日一事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想一想你们的前途,不要被奸人蒙蔽,更不要为了一点银子,自毁前程。”
王永吉宦海沉浮几十载,难道还看不出这群愣头青是被人蒙蔽吗?那他这几十年的官,也是白当了。
“本官相信你们不是傻子,自己好生斟酌。”说完,王永吉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退出去。
这几个年轻士子是听进去了,他们认真想了一下,为几千两银子,自毁前程,确实不划算啊!
于是乎!他们出去对外面士子说了一下,大家也认真想了一下。
觉着王永吉说得也对呀!自己凭着一腔热血来到这儿,是为什么?他们家本来欠得也不多。那些欠几十,甚至上百万两的,一个都没有来,这不妥妥的大冤种吗?
就这样王永吉凭着那一张巧嘴,化解了一场危机。
陈府书房。
陈贞慧闻言战况,气得摔了一地的茶盏,读书人的风度尽失。
陈贞慧仰头,闭上双眼,脑中思绪万千。
看来自己还是太嫩啊!不是王永吉那老狐狸的对手,看来还得另想办法,既然我对付不了你,自然有人可以对付。
想到这儿,陈贞慧朝门外大喊一声,“来人。”
仆人应声而进,低头恭敬的喊了一声老爷。
“你去通知管家准备马车。”
“是。”仆人躬身退出书房。
陈贞慧要去拜访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就是大名鼎鼎的(水太凉,头太痒)先生。
钱谦益如今与柳如是隐居在苏州常熟县虞山绛云楼中,两人浓情蜜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钱谦益算得上是东林党的老人了,其实钱谦益还有一个称呼,可能大家都还不熟悉,在《东林点将录》中,他为天巧星,浪子燕青,其地位还不低,所以在明末他算得上东林党魁。
陈贞慧一路急赶到常熟县,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说通钱谦益出手,因为整个南直隶都在催缴范围,他不相信钱家没有相同的困扰。
况且自己父亲陈于廷也是东林党的一员,虽然自己是复社成员,其实跟东林党也没什么区别?号称“小东林”关键他们面临着相同的问题。
说实话,陈贞慧就是没啥眼光,找钱谦益跟送死有什么区别?纵观钱谦益一生,叫他写诗写文章还行,让他去做政治斗争,不是找死吗?几次被政敌整得死去活来,崇祯一朝都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苏州,常熟县。
绛云楼中。
晌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阁楼的房间中。
一位虽然消瘦但容光焕发的老者,正站立于案前。他手中握着一支精致的毛笔,而笔尖正快速的在宣纸上移动着。
老者一气呵成,完成最后一笔。他面带微笑,手抚胡须,看着宣纸上的文字,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他偏头用宠溺的眼神看向一旁正在磨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