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静无比地坐在凤椅上,她看着苏绵绵,又看了看提着剑就进殿的月落和月白,心头骤起不安。
不过她面不改色,冷冷地看着苏绵绵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深夜带人闯进本宫凤坤宫,不想要脑袋了不成?”
苏绵绵面无表情。她从怀里摸出珑纱那把淬了毒的匕首,将汪蓝的刃面在皇后面前晃了晃:“娘娘,可记得这个?”
皇后皱眉,盯着苏绵绵不说话。
苏绵绵转着手里匕首,轻声道:“当时娘娘身边的太监,可就一口喊出这匕首带毒,后来娘娘还问殿下,可有被伤到,如今我实话与娘娘说,殿下是真被伤到了,生死不知。”
闻言,皇后心头难掩狂喜。这种喜悦憋忍不住,以至于她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苏绵绵看在眼里,她很是娇小的一个人,站在殿下,仰头面对居高临下的皇后,半点都不堕威仪。
“所以,我深夜前来叨扰娘娘,为的是想请娘娘赐下解药。”苏绵绵也算先礼后兵,事情没到撕破脸的地步,她不想用暴力的手段。
皇后哼了声,拂袖道:“本宫没有。”
苏绵绵眼不眨地看着皇后,将她心头没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娘娘定然也想说。就算有解药,也绝不会给殿下解毒是吧?”
皇后没有否认,可也没有承认。
苏绵绵眯了眯大眼睛,白嫩的面颊就露出若隐若现的梨涡来,她好似半点都不在意的道:“没关系,只是明个早上,娘娘怕就是要收到大皇子和秦家嫡出子弟同样中毒的消息,我这人被殿下娇养的太懒散了,故而懒得再去配其他毒药,我家殿下中的什么毒,他们就中什么毒。”
皇后面色大变,她一拍凤椅扶手:“你敢?”
苏绵绵清清淡淡地笑了:“有何不敢?要我家殿下只有半条命,我就让大皇子和秦家嫡出子弟同样,若我家殿下陨落,怕是娘娘只有看着大皇子府和秦家一起给殿下陪葬。”
她当真欢快地笑了起来,眸子弯弯,单纯又天真:“有这么多人陪着殿下去死,殿下一定会很高兴哪。”
皇后气的面色铁青,她张口就要喊:“来人,护……”
但月落的动作更快,只见他一探手,就将皇后的下颌一起卸了,她根本喊不出来。
苏绵绵像月白摊手。管他要了寒光闪烁的长剑。
然后她缓缓到皇后面前:“娘娘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我会让你活着,只要你拿出解药一切好商量,不然,我苏绵绵溅命一条。你们让我没了靠山,让我活不下去,我拼死也要让你痛不欲生。”
她说完,当着皇后的面,将长剑架到那老嬷嬷脖子上:“这是你的心腹吧?”
老嬷嬷被吓的面色惨白,不断支吾着摇头。她还目光祈求地看向皇后。
皇后狼狈地瘫在凤椅上,此刻她无比后悔将殿里的人都赶了出去,不然怎会陷入这样求救没门的境地。
苏绵绵面容冷淡,她即便唇边有笑意,可也蔓延不到眼底里。
“娘娘是不晓得我的决心,目下,我就让娘娘瞧瞧,省的娘娘以为我在说笑。”她轻描淡写的说着,忽然手起剑落。
“噗嗤”轻响,一截断臂落地,溅起猩红鲜血,骇人非常。
那老嬷嬷死死睁大了眼睛,看着脚边自己的手,紧接着就要痛呼出声。
月落面不改色地抽了她帕子就塞了她嘴,让她喊不出来。
一边的月白面色复杂,他其实不想往日里单纯快乐的小哑儿,有朝一日手染鲜血,分明她可以一直干干净净的。
有血滴溅落到皇后脸上,将她精致的妆容染上几分诡谲的颜色,她瞪大了眼睛,似乎反应不过来。
苏绵绵将长剑给了月落,她努力不去看地上的血迹和那条断臂。
她脸色也是很苍白,带着一种白纸的透明感:“娘娘,可愿意拿出解药了?”
月落冷着脸阴翳的脸,暗金竖瞳阴狠地盯着皇后,这下,不用苏绵绵吩咐。他出手,只听的咔的轻响,皇后的下颌就合上了,她也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