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随着将军来切尔诺伯格了?按理来说,他不是应该还在养伤么?’
不过安德森可不管爱国者内心在思考些什么。戴着面具的他走到贵族子弟的面前,他身上散发出的血气,让那名贵族子弟有点轻微的窒息感。
安德森所说的,就是乌萨斯律法中的一个微妙之处。
在乌萨斯的律法中,平民一旦成为感染者,他们也就被剥夺了一切人身权利,成为了人尽可欺的底层‘奴隶’。但是,乌萨斯的律法中,也没有明确写明,任何对感染者造成伤害的行为是被允许的,不会被法律追究的。
这片律法上的‘留白’,是个很有意思的点,而这片留白之所以存在,也是为了给乌萨斯的上层人士带去一些便利。
毕竟,那些占有矿场的贵族和老板们,很多都会将感染者视为他们的私人财产。他们虽然不在乎感染者的性命,但也不会允许他人随意‘侵害’自己的财产。
同时,矿石病也从来不是只流行在乌萨斯底层贫民中的疾病。这片法律的留白,便是为了给一些特殊案例以‘变通’的余地。
被安德森这么一说,那名贵族子弟有些语塞,他也不是没见过那些‘特殊案例’。但想到对方只是两个军人,自己欺辱的又是两个没有任何身份和地位的感染者。底气又变得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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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样?我老爹可是贵族,乌萨斯的男爵!我就算杀了这两个感染者,你们又能奈我何?你们不过两个臭军汉,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我想杀他们,不需要负任何法律责任,因为我是贵族!”
此言一出,爱国者有点被激怒,手中的战戟却是被他突然握紧。似乎这个贵族子弟只要有任何妄动的行为,他就会悍然出手。
不过,爱国者没想到,安德森的行为,却比他还要激进。
安德森抽出腰间的战刃,直接将利刃搭到那名贵族自己的脖子上,甚至在对方颈部抹出一丝血痕。接着拽起他的衣领,淡淡地说道:
“那我也告诉你,我是乌萨斯第八集团军,德雷克少将麾下的高级军官。作为镇守一方的乌萨斯少将麾下亲信,我想杀你这样完全没有任何实际权力的贵族子弟,也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别说你父亲了。你甚至可以让你老爹去问问鲍里斯侯爵,如果我今天真的杀了你,鲍里斯侯爵会不会为了你一个小角色,来找一个手握重兵的乌萨斯将军的麻烦。”
“你以为男爵之子的身份很值钱吗?整个切尔诺伯格,像你这样没有任何实权功勋的男爵儿子,恐怕也有近百之数了。”
那名贵族子弟只是被刀抵在脖子上,整个人的双腿就直接软了下去,瘫在那里。说话都有些哆哆嗦嗦的。
安德森说的是实话,在现今的乌萨斯,爵位早就不是勋贵们的专属了。像男爵这种低等级的爵位,甚至被作为商品出售。除非是在圣骏堡这样的地方,才有可能碰到几个货真价实的功勋世袭男爵。在切尔诺伯格,根本一个世袭男爵都找不到。
“快滚吧,小子。当然,你回去之后,可以尝试着向你父亲告一状。你的父亲要是脑子灵光点,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如果脑子不太灵光,也可以去找鲍里斯侯爵告状,看看他会不会理你们就行了。”
安德森一脚踢在那名贵族子弟的屁股上,示意他们赶紧离开。那名贵族子弟慌不迭地起身跑路,带着他的‘狗腿子’们,离开了这里。
爱国者安抚着那个受伤的少女,同时伸手去拉那名在角落里的少年。少年的眼神中依然带着恐惧,在犹豫了几分钟后,他才伸出手,接受爱国者的搀扶。
“你们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
刚才一路上看见的,基本都是被军警撵着在暗巷中躲避的成年感染者。而目前他们所处的街区,已经算是第九区的‘富人区’了。
这里的安保和军警警力都远大于其他地区,感染者在这里活动是有些风险的。所以爱国者想知道,他们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什么原因。
安德森从他的腰间解下一个小的医疗包,交到爱国者手里。身穿机甲的笨重身躯小心翼翼地解开医疗包,替这两位少年包扎伤口。
少年少女的身上有不少伤口,似乎是被那些学生的鞋子踢裂的。瘀伤更是无法计数,基本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爱国者露出不忍的神色,他是真的无法想象,一群十三四岁的学生,居然能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谢谢先生···我们也不想来这个危险的地方。但家里有人受了伤,需要药物来治疗。我们走投无路,也只好来这里碰碰运气···”
“很抱歉···先生,我们···是来当小偷的···”
危险的地方···
这里又不是什么军事重地,更不是什么野兽丛生的荒地,而是一片繁华的城区。却被这两个感染者少年,称作‘危险的地方’···
爱国者的心中叹息一声,问道:“你们,需要什么样的药物?”
那名个少年还在迟疑,少女却摇了摇头,拉起那名少年,说道:“感谢先生的帮助,先生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了,剩下的,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
她扯了扯那个男孩,那个男孩却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