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停在路口处,前方的交通灯是红灯。德雷克与爱国者通过装甲车窄小的玻璃窗,看到右手边的一个暗巷里,一群学生正围着一对少年少女,对他们拳打脚踢。
少女的右臂处,有几块源石结晶,显而易见,这是一名感染者。
爱国者的右拳紧握,巨熊装甲的臂铠被他捏得吱呀作响。
这只是一群学生,一群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学生。而在乌萨斯,就连这群学生,都有向感染者施暴的胆量,且将这种行为视作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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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愤怒,他知道自己名义上是德雷克的下属。而为了整个团体考虑,他不能出手相助,只能选择在这略显局促的装甲车内,静静地看着。
“如我所说,乌萨斯社会的畸形与扭曲,已经不仅仅体现在制度上,更多的,也体现在人心当中。”
“我们今天看到的,只是这个国家当中,发生的千千万万荒唐事中的一件罢了。”
“我们要走的路还有很长一段,这也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想要实现乌萨斯的社会变革,我们会破坏很多掌权者的利益。他们的眼睛都在死死盯着我们,等着我们犯错,然后将我们,和我们的事业一起,投入到万丈深渊中去。”
德雷克将自己的手掌放在爱国者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是,将军。”
德雷克笑了笑,轻轻拍了几下爱国者的肩膀,转头对自己的亲卫说道:
“克罗,在前面的路口右转,把门打开。”
“博卓卡斯替,去做正确的事情吧。”
“将军?”爱国者看向德雷克,眼中带有些许诧异。
“行事小心,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不去做。我们不是懦夫,不会懦弱到连自己认可的事情都不敢去做。我们不能为了所谓‘大业’,泯灭我们自己的良知与初心。”
“如果连发生在眼前的恶行都不敢制止,畏首畏尾,我们又怎么可能成为整个乌萨斯社会的先驱呢?”
“时刻牢记我们的本心,博卓卡斯替。如我所说,去做正确的事情吧,这些小事,我还是罩得住你的。”
爱国者点了点头,等到装甲车停稳,他提着战戟,向那条小巷道走去。
“停手!”
爱国者浑厚老态的平淡话语,通过巨熊战甲的语音系统,变成一个年轻人雄厚有力的呐喊。那些施暴的学生看见这样一尊庞然大物走来,心里也多了几分胆怯,纷纷停下手中的拳脚,看向爱国者。
“喂,你···你这军汉,别来惹事!”其中一人,从他的穿着配饰来看,似乎是某个贵族子弟,显然是这群施暴者的‘带头大哥’,向爱国者指手画脚道。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是趾高气昂,但爱国者能听得出,他话语中的战栗。
不管怎样,巨熊机甲的压迫感还是很足的。而且这个贵族子弟也不是白痴。就冲这一身机甲,他就知道眼前的庞然大物不是什么切尔诺伯格的军警,应该是乌萨斯官方军队的精锐士兵,甚至可能是个军官。
“你们,胆敢对自己的同胞下此毒手?”
听到这句话,那名贵族子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言论,甚至连原本的胆怯情绪都被他抛却到脑后。他一把扯起那个少女的头发,指着少女的胳膊,出言讥讽道:“他们?我的同胞?他们也配?”
说完,一把把那少女推向爱国者,爱国者忙用自己的宽大手掌扶住那个少女。看着恐慌的少女,爱国者用手轻抚几下她的后背,示意她冷静下来。
“倒是你这士兵,居然敢称一个感染者,说是我们的同胞?呵,仔细想想,你这言论,要是被传出去,看看你的上司,会怎么惩处你?”
“即便,她是感染者,也不意味着,你有资格,肆意妄为。”斟酌下自己的语言,爱国者出声说道。
“怎么?她是感染者,又不受乌萨斯律法的保护。你是军人,按律法来讲,你应该去抓捕这些感染者,将他们送进矿场劳作。现在,你反而来这里保护感染者了?”
“在乌萨斯律法中,感染者虽不受律法的保护。但也从来没有任何一条律法允许任何人肆意伤害甚至是杀害感染者。”
身后传来为爱国者的辩解之言,这声音对爱国者来说,也十分熟悉。
是安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