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桐儿存着几分羞恼,拍了拍她的肩头:“喝了药,躺下休息。”
“哦。”花九躺了下去,却揪着被角,不放心地问道:“妙娘你呢?”
“自是,陪你。”霍桐儿除了鞋袜,一起躺下,拉了被子盖好。
喵。
玳瑁赶紧从枕边跳下,跑去行囊上窝着。
霍桐儿暗笑,这小狸奴有时候真的是成了精的猫,已经懂得分寸。只可惜啊,她身侧这个小呆子,何时才能胆子大那么一点点?
想到这里,她故意贴上花九的身子,伸臂将她拢入怀中,呢喃道:“安心睡,早些好起来,便早些带我去赏梅。”
“好。”花九绷紧了身子,答得很小声,这会儿哪里还觉得冷,分明是莫名地烫。耳根烫,身子烫,心更烫。
霍桐儿的下颌贴上了她的额角,眼底藏了笑意,悠悠地闭上了双眸。
花九枕在霍桐儿的怀中,一时战战兢兢,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她闻着霍桐儿身上的香粉味道,明明不是酒,却莫名的撩拨心弦。她轻咬下唇,强压下那些蠢蠢欲动的念想,不住心道——
规矩!规矩!规矩!
也不知是霍桐儿故意为之,还是这个角度里衣都会松散,花九发誓自己没有故意看,却还是瞧见了霍桐儿锁骨上的一点小红痣。
红的像一点火星,痒痒地落在她的心底,悄然燃烧了一片原野。
怎么办?
她好像……更烫了。
蜜饯
花九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入眠的,更不记得自己究竟烫了多久。她睁眼时,只觉浑身乏力,似乎是病的更重了。
“妙娘……妙娘……”她轻唤霍桐儿,连说话都觉得吃力,不过唤了数声,又觉脑袋沉沉,只得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她这次是真的病重了。
花九自认身子不错,来大燕这两年也没有生过什么大病,没想到下水救人这一次,竟是搭上了自己半条小命。
困,倦,烫。
花九没有睡熟,却也睁不开眼,耳蜗深处仿佛有一群蜜蜂在嗡嗡作响,很吵,却挥之不去。
霍桐儿端了汤药进来,摸了摸花九的脑袋,不禁缩回了手来:“好烫!”她连忙放下汤药,推门出去重新打了盆温水进来。
她记得大夫说,花九是寒气入体,这两日必须把烧给退了,否则多半要烧坏脑袋。可汤药也吃了,银针
也用了,若是用水也降不下温来,那该怎么办?
霍桐儿将帕子打湿后,先擦了擦花九的脸与脖子。明明已经出汗了,怎的还这般烫?她仔细看了看花九的脸色,此时不仅双颊烧得发红,耳根与眼角也通红通红的,甚至还迷迷糊糊的说着一些听不分明的呓语。
心疼。
霍桐儿蹙眉:“她的领口也湿透了,这么捂着要坏事的。”她急忙掀开被子,将花九的内裳退下,不由得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