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觉得,谢清舟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讲过情话,她好似也没有对他说过。
10年前,他看不见的时候,她内心欢喜却因年少羞涩,不曾宣泄过内心浓烈的爱意。
嫁他,是她对那段感情的最大的执着了。
她爱的浓烈时,他厌烦,她失望了,他却不放手了。
这么多年,她与他竟不曾真的静下心来,告诉彼此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
江南以为,经年已过,往事已成流水,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可以义无反顾往前走,不回头。
可事实不是如此。
他说依然爱她啊。
他的声音低沉,却又很小,似乎只要她不认真听,就会随着风离去了似的。
可是她却听得很清楚,清楚到像是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她甚至想要大哭一场。
“所以,那年你说的不对,你说我只喜欢原来你,若是在找寻你的过程中,我爱上了别人,因为你原来的特点找了个相似的,那你可以那样说我,可是我没有,你算计我,你不朝我服软,我不也爱上你?”
江南的眼泪终究落了下来,就隔着朦胧的水雾看着他,她说不出话。
在此刻,天气不好,地点不美,可是他的话,让她不知道如何回应。
似乎太晚了,可似乎又恰逢其时。
“你这个人是不是小心眼,记得这么清楚,几年后摁着别人的脸打,可真有你的。
”
江南说,别开了眼。
谢清舟勾唇笑了,手指揩去她的眼泪,以前与她相处的方式不对,沟通不好,才让她误会他的意思。
江南躲开,谢清舟只是轻轻拥着她,“睡一点,就把我当成一棵树,一堵墙都行,睡几个小时。
”
“我不困。
”
江南并不想睡。
“我什么狼狈模样你没见过,你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别撑着了。
”
以前想要他爱她,以为丈夫这个身份在,他就是她的,可以留住她。
现在,他的想法变了,只要能陪伴她,在她的身边,什么名分、身份的。
庙里的条件实在是简陋,凌晨了寒意更重,大家相互依偎取暖。
江南觉得身上的冲锋衣也不能御寒,浑身都僵。
谢清舟看出她的不适,态度有些强硬,将她拉进怀里,让她依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