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额头上的汗水,胡乱用袖子蹭蹭就是了,乞儿一向以活命为先。
姜笙擦地欢快,抬头看见长宴额头也有汗,非常慷慨地把另一个袖子伸过去,在长宴头上一顿乱蹭。
长宴,“……”
他没话说,只是把嘴唇紧紧抿上了。
“姜笙,当心小五不高兴。”温知允好心提醒了句。
姜笙吐吐舌头,“五哥不会生我气的,就算生气了,大不了我再逗他开心。”
还不忘征求长宴意见,“我说的对吧,五哥。”
长宴还是不说话,但紧绷的表情逐渐龟裂,最后归于平静。
破庙里的五个哥哥,谁都拿姜笙妹妹没办法。
她也浑然不在意,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跟谁都敢插科打诨,没心没肺到了极点。
过去的呵斥打骂,挨饿饥迫,好像都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这样的妹妹。
谁又舍得不放在心尖尖上呢。
温知允微微一笑,低下头锤捣草药,翻阿爹留下的古籍,认认真真学习。
姜笙把菜放在角落里,准备再去收一波的时候,方恒打着驴车回来了。
驴车上有两个人。
一个是送菜归来的郑如谦,还有一个竟然是昨天在破庙嚎啕大哭的张启全。
看到姜笙的大眼睛,张启全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
好在方恒及时解救了他,“走吧。”
张启全赶紧拎着两根棍子离去。
姜笙愣愣地看着他们背影,“三哥这是要干什么去?”
“打野味。”郑如谦头也不抬,“最近大家都在赚钱,就连大哥都准备科举,老三坐不住了。”
每个人都想要为这个家做一分贡献。
每个人都不愿意做白吃白喝的累赘。
长宴抿着嘴,突然觉得自己也应该做些什么。
至少,不能被哥哥们比下去。
晚上。
方恒从山里回来,他和张启全已经把夹子陷阱之类的都做好,就等着猎物上钩。
现在,他得去打驴车把许默从学堂接回来。
因为菜白天已经送过了,现在这一趟是空车去。
一直寡言的长宴突然道,“三哥,你要不要载人去县里。”
方恒一愣,后知后觉,驴车是可以载人的。
只是他们一直载自己人,又或者装满菜,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如今是空车去县里,不管带几个都是额外赚的,一两文不嫌多,三四文不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