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去年的年底,父亲不知道怎么进了一个受害者群,以身说法告诉大家要小心,那些害人的膏药,换汤不换药,又变着花样出来害人了。
而因为止痛效果明显,还有无数人前赴后继。
“这样的受害者,全国至少有三四万,可能还不止,谁都不知道有多少……”陈大爷举着手颤巍巍地说。
不知道有多少……
小百姓生活在最底层,他们的呐喊有时候是没声音的,甚至于,他们自己也没条件送去化验,到最后摸不着头脑,找不到缘由,只能自认倒霉。
无论在哪个时代,小老百姓都没多少选择余地,他们就像蝼蚁,被人碾碎了泡酒,都无可奈何。
陈大爷越在群里待着就越生气,他辗转在很多个群里劝人,发消息骂人,手指关节变形打不了字,就发语音,耿直得很。
直到三个月前,他再度惊动了那边,也再度惊动了自己的儿子。
“他们找人威胁我,说要我说服父亲,让他闭嘴,一次两次三次,来的次数多了,我就奇怪了,这种口吻怎么都不像是一点超剂量西药和中药能达到的,干嘛那么惶恐?”
陈明德起了疑心,再度购入那些药品开始化验,把东西放进培养皿里,漫长的三个月后,他终于看到了真正罪魁祸首的影子。
“致死,致残,癌症,肾病,甚至于肝病,所有的一切,都和这个病毒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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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潜伏期长,杀伤力大,能全面破坏人体免疫系统,让人从里到外,变成一个废人。”
陈明德沉默又伤感,报告出来后,他还没想好后续,但只告诉了父亲,谁知道父亲会一时冲动,告诉了来探望的赵思怡。
“我其实没说得很明白,只是那天送她走的时候,说了这件事不全是什么西药成分超标,而是更可怕的阴谋,小姑娘没听懂,懵懵懂懂就这样走了。”
陈大爷抹着眼泪,“我哪知道那些人在门口装了监控,就这样害了小赵。”
陈明德拍了拍父亲的肩膀,他面向许欢宴二人:“我爸告诉我说漏了嘴,我就知道不对劲,马上买了车票回家,然后正好碰到了他们。”
正式版报告,陈明德已经给了他们,换了五十万,答应绝对不透露出去。
但是……这个中年男子冷笑:“五十万就想买我封口,他们做梦去吧。”
他把那张复印的报告纸一股脑塞进了许欢宴的手里,“给你了,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拿走吧。”
06
事情说到这一步,几乎已经真相大白了。
那些人用年迈的陈大爷夫妇来威胁陈明德,威逼和利诱一起下,封住了他们的口。
而赵思怡没有什么弱点,她一个孤身女孩,能查到这个地步,显然比陈明德看起来麻烦许多。
要说她的弱点,除非是能把赵依琳给弄出来,或是死去的万锦飞复活,但这些都不可能,这样一个不可能说服的人,那就除掉好了。
反正社会关系薄弱的人,即使是失踪了,死了,也不会有人注意,不会有人关心,更不会有人追着不放。
这些人的恶毒,可见一斑。
陈明德不敢把报告明目张胆上交,他怕出事,所以干脆把烫手山芋丢给了许欢宴他们,就一个要求:别连累自己和父母,他们是平头百姓,只想好好过日子。
不是没有正义感,而是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千难万难,很不容易了。
许欢宴和万姿告辞,两人走出楼道口,发现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飘起了雨,天又再度阴沉了下来。
如果不是知道现在才中午,他们都要以为是傍晚了呢。
“回北京吧,我要去趟殡仪馆,今天周末,要预约明天来接的车子。”万姿疲惫地说。
那个报告许欢宴会亲自送到上头去,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等结果了。
“出殡通知我一下,明天还是后天,几点,我去送送这姑娘。”他说,万姿点点头。
车子往回开,刚上大路,许欢宴就接到了陆景明发给他的信息。
——欢宴,张文洋要我去孟买,他要求我在孟买操控市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我担心他对我起了疑心,你那边安排些人在孟买罩着我吧,我已经通知辛先生了。
——还有,这件事,暂时先别告诉万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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