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她今日的大动静恐怕又要在宫中传一段时间了。
“你休要得意。”待到邵海棠走远,韩宛若由宫女扶起身,走到白牡丹面前,对她讥笑道。从她身旁走过时,还故意的踩了她一脚。
白牡丹看着绣鞋上的多出来的鞋印,眼底起了一片肃杀之意,那淬了毒的目光直盯着韩宛若的背影,不屑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蠢货。”
她着实不介意先动手解决这蠢货! “小姐,你瞧她那趾高气昂的模样!还不如三小姐风光!”婢女知画蹲下身给她擦去绣鞋上的鞋印,却被白牡丹一脚踹倒。只听她厉声呵斥道:“你的意思是说,那贱人比我过得还好!”那贱人自然是指
邵海棠。
她这一举措自然引来了多人注意。
长廊处的许文朗神色暗了下来,眼睛微眯,像是在想问题,可周身却已是杀气显现。忽而身旁的暗卫统领不经意的说了一句:“两个三小姐?”
许文朗听这话,周身杀气已经渐渐变弱,眼睛斜向身旁的暗卫,轻挑剑眉问:“怎么了?”
“方才属下看三小姐的婢女说了一句话。‘小姐,你瞧她那趾高气昂的模样,还不如三小姐风光。’”
如今出现在眼前的白家三小姐,容华宫那位是白家大小姐,可为何那奴婢要喊棠儿做“三小姐”?常贵在一旁也是捉摸不透,不过看皇上那纠结的神情,他便知道此事绝对不简单。
不过仔细一猜想,若是两个都是三小姐,那么这二人必定犯了欺君之罪。
“皇上,会不会是……”他面色严谨,看向许文朗。看他神情,想必皇上比他还要想不通。 “查,给朕再仔仔细细的查一遍。”拳头狠狠地砸向柱子,一脸后悔而又心疼的模样,看着皇贵妃方才消失的地方。若真是搞错,那可真是大大的笑话了。他知道,若是真的搞错,以她的性格,应该不
会那么轻易的与他和好。这实在是个棘手的问题。 “皇上,皇贵妃身份诸多疑点,属下也不确定。臣在白府查不到信息,便去张府。常贵公公与臣说了皇上最近疑心的问题,属下特意去了张府做调查。听张默的奶娘说,三小姐和张默相处得极好,却不
足以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三小姐有才华,自然是和这个表哥走得近一些。”
所以说暗卫统领的话先给他解决了一个大疑惑。 他的棠儿和张默绝无私情,只是另一个邵海棠在从中作梗,撒谎骗他。好大一顶欺君之罪的帽子便在此时扣在了白牡丹身上。再接下去,更有一件事也算是半疑半惑,不过这猜想跟实际的答案也八九
不离十。
他心里既高兴,可又生气。若是他家棠儿真实身份是邵海棠,可为何那次坦白告诉她他是谁,她又为何不相认?再次陷入深思,却是想起了一幅画。
画上的女人像她,可又不像她。那脸,那眼睛几乎和她一模一样,可那气质,却如兰花一样。
“邵海棠的母亲,是谁?”他沉声问。
“是个青楼女子。”
许文朗惊得瞪大眼睛,猛地转头看向暗卫统领:“什么?”
“白府八姨娘是青楼女子。皇上这青楼女子,又和当年战死沙场的邵亭广将军有关系。”
那这真相便水落石出了。
在他耳边乱嚼舌根的是白牡丹,这三年陪伴他的是邵海棠。
怪不得京城第一大美人变小家碧玉,原来当年海棠冒名顶替代嫁入宫。为何会代嫁,那当然是被逼无奈。
“你怎的不早点回来!”许文朗气得揪起暗卫统领的的领子,举起拳头却没有落下,最后气得甩袖而去。
暗卫统领愣在原地,还未缓神,常贵便已经去追许文朗。而许文朗去的方向却是容华宫。 可到了一半,他却慢慢的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若她不承认,朕再怎么撬开她嘴巴也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