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木的。”
余枝想了一下菩提树,除了宗教色彩,它的木头还不如金丝楠木、黄花梨木值钱呢。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改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
闻九霄把人抱进怀里,“求佛祖办点事。”
余枝就笑了,看着他道:“你这叫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佛祖才不搭理你。”
“不会,我心诚。”闻九霄声音淡漠,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笃定。
他诚心诚意祈求佛祖,他可以受千般苦万般难,只求他的夫人能长寿康健,喜乐无忧。
此生,他心之所念皆在一人身上。苍天若不许,他宁成魔,逆了这天,屠尽神佛!
余枝大笑,本想再打趣他两句,对上他幽深的黑眸,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因为她的日渐虚弱,闻九霄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了,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他紧绷得如一张拉满弦的弓。但在她跟前,他却一句都不说。
夜晚,余枝醒来,却发现闻九霄没睡,“三爷?!”她伸手,却摸了一手的湿润,“你哭了?”
下一刻却被人紧紧搂住,他的脸埋进她的颈间,很快温热的液体就湿了她的寝衣。
余枝抬起的手慢慢落在他的头上,滑到他的背上,“三爷,不至于,真不至于。我现在不好好的吗?无非就是虚弱点,没病,没中毒,就是虚弱了点,咱家又不穷,养着就是了。”
闻九霄心道:就是因为这样才难办?若是病了,那就治病,再难治的病,总能寻到名医对症下药;若是中毒,解毒便是。再难,药材再名贵,也有办法可想,总好过现在束手无策呀!
“余小枝,你别撇下我!”
余枝的手顿了一下,“行,行,行,我尽量,不,我尽全力跟老天爷抗争!这总行了吧?不哭了哈,放心,放心,我肯定长命百岁,走在你后头。”
闻九霄点头,把余枝搂得更紧了,还不忘纠正,“我们一起。”舍不得你走在后头。
“好!”余枝在黑暗里睁着眼睛,老天爷,她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哪里出了毛病?给个答案行不行?三个孩子她已经够操心的了,再加上一个闻九霄……唉,这一个怕是最难搞的。
人一旦有了牵挂,便没有办法再做到无惧无怕!
一如她。
余广贤向太子殿下请辞,他要住到庙里为他的女儿祈福。
太子挽留他,余广贤拒绝了,“臣也不知小女的病何时能痊愈,三月五月还好,若三年五年呢?还是不要误了殿下的大事了。”
见太子还要劝,他道:“臣只此一女,因臣的不慎,让她从小受尽苦难。余生,臣只想弥补她。”
太子见劝不住,只好作罢,不过言明,太子詹事的位子还为他留着。
余广贤拜谢,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