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想,她给自己做衣服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挑灯熬夜,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温柔婉约。
一缕风过,顺着微开的窗户缝隙吹入屋内。
吹的那烛火晃动起来。
黛月皱了皱眉,连忙放下针线,用手去挡护着烛火。
等到风过了,烛火不再忽闪摇曳,又重新拿起针线继续。
齐二稍稍侧着脸,把一切都看在眼中。
等黛月重新坐下后,青年不露痕迹地动了动身躯,挡在那微开的窗户缝隙之前,把外面的冷风都隔绝。
……
风雨一夜,天亮时还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昨夜沈凝和容澈谈心,后闹腾一番睡觉的时候都很晚。
天亮时沈凝倦怠的根本不想起身。
容澈倒是刚过卯一会儿就醒了,之后的一阵儿都是睡睡醒醒,后来听到院内隐约的脚步声,知道守卫换了岗。
知道崔彦军也到院内来守着。
只是看着身边,那抱着自己的手臂,睡得很沉的姑娘,容澈到底是动也没动。
沈凝警觉心很强,他如果动了,必定把她扰醒。
他躺在床榻上,看着天青色的床帐帐顶,微微曲着膝,思忖着容子安和景和帝之事。
他昨晚与沈凝说心里有数,不是自负亦不是只为安抚沈凝,而是真的心里有数。
不管景和帝如何发作,他都有一套相对的应对办法。
现在只等他发作。
“阿澈。”
身边的姑娘咕哝了一声。
容澈低头瞧,沈凝微皱着眉头,又将容澈的臂膀抱紧了三分,脸颊也朝着他肩窝贴。
容澈想是不是做了梦?
他侧了侧身子,轻拍着沈凝的肩头,口中说着“我在”。
等到沈凝呼吸平顺,眉间褶皱平缓后,容澈给她仔细地拉好了被子,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其实容澈也只睡了一个来时辰。
只是因为素来早起惯了,心里也藏着事情,所以到点就醒了而已。
还是有些累的。
那便补补眠好了。
兰台阁院内的下人以及护卫们都轻手轻脚,不曾发出一丁点声响。
槐伯原有些琐碎事情要与容澈说。
无奈来了两次主子都没醒,又原路返回,还交代崔彦军,等人醒来通知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