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时光默许,愿许你一生。
今晚,恍惚间并非订婚,而是两人许诺一生的婚礼。
男人的胸膛沉沉起伏,许久没有落下。一条短短的红毯,他觉得那么长,不自觉地下了台,望着她的眉眼,他却忘了再往前走。就这么看着她,一步步走来。
她从来给人惊艳,但今晚她走过红毯,宴会大厅里宾客们的目光却更多是认真。没有人再轻视,没有人再质疑,佛若她不走上这样一条路,又有谁能来走?
音乐轻扬,灯光随着女子缓缓漫越,似时光在渐渐走近。这一条路,竟没有人觉得是短的,时间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漫长。
包括夏芍的身旁。
夏志元西装革履,目视前方,走得笔直而僵硬。这辈子,心跳如此激烈的时候,在他记忆中只有一次。那是二十二年前,娶到妻子那天。今晚,他重温旧时岁月的心跳,时光已经走过了二十多年,身旁女儿亭亭玉立,挽着他的胳膊,等待着走进另一个男人的世界。
这简直就是在结婚!
夏志元咬着腮帮子,两道灯光聚在一处的时候,他觉得牵起女儿的手是那么沉重。
心跳如鼓,两个男人的对视,好像在用目光分出个高下。
臭小子,这是订婚,不是结婚!你的考验还没完,别以为过了今晚你就轻松了。夏志元在内心念叨,却没忘了今晚的场合,他用眼神给了准女婿一个下马威,把女儿的手交到他手心里的时候,却气得差点吐血。
徐天胤只看着夏芍,连眼尾的余光都没给夏志元。
没有人在意吐血退场的父亲,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灯光里。此刻,只有两个年轻人。他们的订婚戒指早已为对方戴上,哪怕是今晚,他们也不愿为了过场摘下哪怕一刻。
感情不是表演,心里有彼此胜过一切。
夏芍笑着,她一笑起来眉眼便弯得喜人,徐天胤握着她的手,不肯松,眸也凝望着她,不肯移开。男人的孤冷终于在女子面前化开,唇角轻轻扬起来,这回不是短暂的,而是久久不落。不管是不是有人在看着,他张开双臂,拥抱了她。
这一拥抱,是他习惯的方式,宴会大厅里,宾客间却气氛霎时涌动。
外界都传言徐天胤性情孤漠,军中狼王,从不与人交际,他手下的兵服他服得要命,却也怕得要命。没想到,再孤漠的狼,也有柔情的时候。而他的柔情,在今晚之前,确实没有多少人见过。
徐家人呵呵笑着,夏家人则大多红了脸,有些害臊。夏志元眼底血丝都出来了,握着拳头恨不得把桌上的碟子飞一个过去,李娟瞧丈夫一眼,红着脸直笑。
而在宴会厅的另一侧,却有三双目光轻轻垂下,脸上各自保持着微笑,心底的滋味只有各自懂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宴会厅里爆发出祝贺的掌声,灯光亮起,这才令徐天胤和夏芍结束了拥抱。夏芍笑着,徐天胤看向宾客们的时候,唇边笑意敛起,周身气息又冷,佛对被打扰了很不爽。幸亏有夏芍在一旁,两人握着的手里,夏芍狠狠发力了一下,阻止了男人施放冷气。
直到掌声落下,徐彦绍才笑着站了起来,来到了台上。
“呵呵,身为这对孩子的叔叔,今天我就腆代大哥大嫂发言了。”徐天胤的父母去得早,老爷子开场时已经发言过了,男方父母的发言权自然就交给了徐彦绍。这是早就商量好的,尽管夏芍心里还没承认徐彦绍一家,但外界的人眼里,他是徐天胤的叔叔,今天这样的场合,不让他发言,难免会让人诸多猜测。为了老爷子,夏芍也不会不答应。
徐彦绍则很珍惜这个机会,早早就准备好了,每字每句都斟酌过,比开重要会议发言的时候还紧张。如果去年这个时候,有人告诉他,他有一天会重视一个人到自己亲自准备发言稿的程度,他一定会以为那个人有神经病。他堂堂徐家二代,共和国委员,就是向老爷子汇报工作也没有这么对待过。
可是谁能想到,他就这么栽了呢?
唉!
这女孩子简直就是他的克星,也许有一天会是徐家的救星。
“我的大哥大嫂去世得早,天胤早年在香港和国外,我这个身为叔叔的,对他的关心少。这两年他回到家里,能为他操办这场订婚典礼,是长辈应该做的。不仅这场订婚典礼,将来还有结婚典礼,家里都会为你操办,一切按你的意愿。叔叔在这里只是想告诉你,论离开多少年,论走得有多远,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记着长辈的心意,这都是应该的。”
这话有多少真心多少场面话,只有徐彦绍自己清楚。但至少在外人听来是很感性的,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愧疚和祝福。
徐彦绍知道,夏芍定然不喜他在这场合里多说、多煽情,因此他只是简短地、象征性地说了这么两句,便将发言的位子交给了夏芍的父母。
夏志元和李娟。
“呵呵,今天两个孩子名正言顺地订了婚事,老爷子和我都发过言了,想必大家也想听听女方父母有什么要对两个孩子嘱咐交代的。我就不在这里占着了。”徐彦绍笑呵呵地比出个请的手势,宾客们齐刷刷望去。
夏志元和李娟紧张地站了起来。
虽然很卡,但是我觉得今天也算是个好日子。
明天就是光棍节了,今天总算把师兄嫁出去了,哈哈哈~
明天把订婚写完,咱们这卷就算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