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事实,他也不愿意听,就像别人说自己孩子坏话一样,哪怕是实话,孩子父母也也不爱听。
“既然你们都不怕大明会出兵北上,那又为何来与大明和谈,这不明显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吗?别说你们想要与大明南北分治,这样的话本官根本不信。”史可法说道。
洪承畴微微一摇头,说道:“我家主公之所以派我来大明和谈,并非是因为怕你们与清国结盟,而是不想看到大明落入清国设下的陷阱,清国一直都对大明狼子野心,奴酋皇太极在沈阳称帝,露出了想要吞食中原的獠牙,与他们结盟无疑是与虎谋皮,不仅救不了大明,还可能会让大明陷入危险的境地。”
“哼,说的好听,你以为本官会被你的花言巧语蒙骗。”史可法冷哼了一声,嘴上虽然不承认,但心中明白,对方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
洪承畴又道:“虎字旗与大明之争,是亲兄弟在争家产,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家的人事情,清国是外人,还是惦记这对兄弟家产的外人,但凡是个明白人,都知道兄弟应当先齐心协力打跑了外人,再去分家产。”
“说得好听,还不是怕大明与清国结盟对付你们。”史可法面露轻蔑的说。
洪承畴见史可法油盐不进,懒得再解释什么,只是说道:“亲兄弟之争只是亡国,让外人占了家那是亡国灭种,史御史应当读过不少史书,这个道理我就不多说了,史御史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直接从史可法身边绕开,走了过去。
留在原地的史可法看着洪承畴逐渐远去的背影,并没有追过去,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轿子上。
“去钱侍郎府上。”
在轿子里,他对轿夫说了一句。
原本想要回家的他,在听完洪承畴的一番话后,心里像沸腾的开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想要找个人说说话。
轿夫抬着轿子转了个方向,顺着大街往前走去。
史可法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洪承畴临走之前的话语,不知不觉中轿子被轿夫抬到了钱士升家中的府门外。
送上了拜帖。
很快府中的管家亲自出来把史可法迎了进去。
“史大人您稍等片刻,我家老爷马上就到。”管家奉上了茶水,便垂手站立在一旁陪着史可法。
心中有事的史可法根本没心情喝茶,目光时不时往屋门方向扫去。
过了有一小会儿,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宪之这是刚从钱阁老那里回来?”
来人一进屋,立刻开口问起了史可法的情况。
史可法去拜访钱谦益的事情,当时不少人都听到,钱士升也在场。
“抑之你可算来了。”史可法放下手中的茶碗,急忙拉着钱士升坐到了身边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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