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你还说要我给你酿酒制铜的方子,你不救救我,我在祝家庄里就别想出去了,以后你也别想看见我了,说不定我就给家里随便嫁到哪个脑满肠肥的士族家里,关在后院不见天日……”
马文才没想到祝英台自苦到这个地步,微微一愣:“祝家并非我家这种需要靠联姻在朝堂和地方上站稳脚跟的人家,怎么会卖女求荣?就算要将你嫁出去,也一定是嫁个年轻俊彦……”
“哎呀盲婚哑嫁都一样,你就说帮不帮我吧!你要帮我,我的分成可以再少一点!”
祝英台拉着马文才的袖子,伸出一根手指,“我知道你厉害,你帮我劝得我家同意我再逍遥几年,我的分成再少一成,不,少两成,行不行?”
之前两人商议好的是祝四马六,祝英台愿意少两成,那便是是祝二马八,真是下了血本了。
马文才心中估算了下其中的风险,料想着如果只是让祝英台回去继续读书,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他脑子里思忖了几种可行的办法,最终一咬牙。
“好,我试试看,若我能劝得你回去继续读书,也不要你少两成,等你不愿再参与的时候,把你的方子给我,如何?”
他不是不相信祝英台,而是她身为女子,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想要退出也在情理之中,可那时候他若投入了太多却被釜底抽薪,那就得不偿失了。
祝英台也知道他担心什么,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说完,又兴致盎然地抬头问他:“你有什么办法?”
“秘密。”
马文才神秘一笑。
“嘁,还来这一套。”
祝英台撇了撇嘴,心中虽然好奇,却没有再问。
屋子里太过暖和,祝英台还穿着外面的裘衣丝袄,祝英楼对妹妹算得上细心,不但带了冬天的狐裘过来,连冬天的内外衣衫都带了一整箱,派人用车先行送来,就等着拦到之后让她换上,现在给满屋子炭盆一熏,热的人两眼昏花,脸上也是两坨红霞。
“哎呀马文才你这屋子惹得我坐不住。”
祝英台和马文才聊着聊着,实在有些受不了,“你别怪我行为放浪啊,我就脱一件丝袍,不然要闷死过去了……”
马文才穿着单衣,敞着前胸,眉毛一挑。
“现在倒是无人,你出去的时候记得穿就好。”
见最重礼教的马文才居然答应了,祝英台连忙如同大赦一般站了起来,面对着马文才就开始宽衣解带。
磕磕磕。
几声敲门声后,关着的房门被人推开,端着一碗药的梁山伯出现在了房中。
“怎么没人开门?马兄,你的药熬好了,我闲着无事,给你端了过……嘶!”
梁山伯一抬眼,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得两手一抖,险些就打翻了手中的药盘。
正猴急的拉开衣袍的祝英台被梁山伯一惊一乍的动作吓的手一僵,瞬间定格成一个可笑的姿势,表情可笑地看着假装若无其事的梁山伯。
梁山伯看了眼“眉眼带笑”的马文才,再看了眼被他撞破后两颊绯红的祝英台,一时间呆立当场,心中暗暗恼怒自己为什么不敲了门再等一会儿进来。
这时的他又羞又是心伤,各种情绪五味杂陈,在马文才和祝英台的注视下,梁山伯如立针毡之上,极为难捱,但其实时间只过了不过一瞬。
就在祝英台慢慢解下外袍的同时,梁山伯缓缓垂下头。
“抱歉,是我……我……”
他将那药盘放在地上,满脸尴尬。
“我,我出去看看还有没有要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