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买了背篓让小羽毛藏进去,最后花些银子让要进城卖皮子的猎户捎上她一起走,她扮做猎户家人跟着混进了城去。
数十日后再回堰北,冷肃的寒风中多了一丝凝重的气息。
街道上不时可见穿着甲胄巡逻的人,不时会拦下可疑的人当街盘查。
姜绾提前改了装扮,小羽毛也放在篓子里背着,没有引来怀疑。
她牵着麻团和猎户们走在街上,猎户多圈养犬只助其狩猎,倒也不突兀,那些个巡逻的人经过时也没多看。
猎户沿街兜售皮子和野味,姜绾则伺机不动声色留意着各个街角巷口的动静。
【那边,东北方向,有讨人厌的味道。】
小羽毛在背篓里不安分地左右摇摆,引起姜绾的注意。
姜绾顺着小羽毛所说的方向看去,一队十来人的队伍刚刚走过去,身上穿的都是皇城司的锦袍,后头跟着三四个方士打扮的男子,匆匆往一个方向疾走。
在雪林里遇上那三个想把麻团炖了吃肉的,就是皇城司的人,可不就是讨人厌的味道。
看他们行色匆匆,必没好事。
姜绾和带她进城的猎户老大哥告别,背着篓子牵着麻团往那个方向跟去。
不多时,姜绾停在了一处巷子口,她跟着的人从一处院子的后门进去了,院子青石做墙,高高耸起,上头铺了青乌琉璃瓦,里头隐隐传来丝竹之声。
姜绾紧了紧的背篓,正想跟过去翻入墙内,一辆马拉的板车停在了门前,她又退回了巷子里。
拉东西的马车上坐了两个人,一人下去敲门,唤了句,“老张哥,我,廖阿喜家的,送菜来了!”
门吱呀从里面打开来,一个头绑白汗巾,膀大腰圆的人手里拿着大锅勺,探了个头出来往车上一扫,就把门大大打开来,往里头喊了一句,“小卓子!二蛋!出来搬菜!”
三三两两又来了几个跑堂的,一并从板车往下搬筐子,筐子里是堆得高出来的各式时令蔬菜,这儿莫不是个食楼酒馆?
姜绾皱眉待细看,先前坐在板车上没下来叫门那人被拦了下来,白汗巾用锅勺隔着不叫他进,“廖阿喜,怎么回事?他面生啊!”
“老张哥、老张哥,这是我丈人家那边来的后生,家里遭了灾投奔我来了,带着他讨生活呢,您宽容宽容,给……”
姜绾见着那个廖阿喜往老张哥手里塞了一把钱,有铜板还有一点碎银。
老张哥得了好处,把东西往兜里一塞,闭着眼挥手,“走走走,走快些,下不为例。”
“廖阿喜,你知道的,蓉三娘她命令不许生人入后头这园子,进去放了菜就出来,若是被人瞧见,以后春香坊的生意你就别想做了。”
廖阿喜一叠声儿地道是,低头弯腰扯着那人进去了。
姜绾稳了稳心神,这就是春香坊。
轩辕云舒就被关在这里头的地窖中。
从她的位置看去,这园子着实算不得小,里头不知有多少个地窖,都在什么地方,方才听那老张哥所言,这后院里应当是春香坊的厨房,进进出出端茶上菜的人肯定很多,再加上规矩甚严不许生人入内,若是直接翻墙而入没走几步就会被发现了,更别说找什么关着人的地窖了。
她观望一阵,白日没法贸然进入,正想退走寻个地方等夜里再来,方才那两个抬菜筐子进去的男人也出来了。
姜绾紧盯着那个廖阿喜丈人家的后生,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