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什么意思啊。裴听颂哭笑不得。
“走吧我们。”
收拾了一下,他们叫了车准备下楼,裴听颂一路搀着方觉夏,就跟扶着一个没长脚的小白蛇一样,每一步都走得歪歪扭扭,颤颤巍巍。
“羌哥,他醉得太厉害了,过去了也够呛,没准儿一会儿还难受。”
程羌喝得也有点大,摸了摸新理的圆寸,“是吗?啊,那、那……”
裴听颂揽着方觉夏,让他靠在他身上,“我带他回去吧。”
江淼问他:“那你也不去了?”
“我正好也有点不舒服。”裴听颂随口扯了个理由。谁知这理由被喝醉了的方觉夏听见,“不舒服?你哪里不舒服,让我看看……嗝。”
他喝了酒就变得奶声奶气的,毫不顾忌地贴在裴听颂的身上,抱着他的胳膊,跟个黏人的小猫似的。
“你消停会儿吧祖宗。”裴听颂拽了拽他,感觉柜门摇摇欲坠。
“你好凶。”方觉夏突然生气,红着脸表情委屈,“你不喜欢……”
裴听颂立刻捂住他的嘴,“我错了,我错了。”
喜欢你,特别喜欢你。
裴听颂为他的破烂柜门捏把汗。
站在一边的凌一都有点惊到了,“原来觉夏喝醉了会变成这样啊……”
路远嘁了一声,“你喝醉酒还亲人呢,好到哪去了。”
提前叫好的车姗姗来迟,程羌大着舌头跟裴听颂交代了几句就坐进去,裴听颂半抱着方觉夏点头,怀里那个傻乎乎的家伙还伸长胳膊跟他们乖乖地说拜拜。没一会儿他们的车也来了,裴听颂费了好大功夫才把方觉夏拽上去,一路上他都在叽里咕噜,又是想吐,又是要抱。
幸好出租车司机是一个中年大叔,根本不认识也没怀疑过他们的身份。
照顾一个喝醉的人实在辛苦,裴听颂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把他拖回家。宿舍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方觉夏坐在玄关的小凳子上,嚷嚷着头晕,裴听颂半蹲着,给他脱了帆布鞋放好。每次方觉夏喝醉酒,他们的身份就好像对调了一样,裴听颂成了哥哥,方觉夏变成了幼稚的弟弟。
他偶尔也很享受这种对换。
“困了,我想睡觉了。”方觉夏揉了揉眼睛。
“现在就睡觉啊?”
“我要睡!”
“好好好。”裴听颂拗不过他,知道这家伙喝醉了的脾气,索性打横将他抱起,抱着他进了房间,放在他那张永远干干净净铺得一丝褶皱都没有的床上。
“睡觉,我们觉夏要睡觉咯。”一边哄着,他就给方觉夏把被子铺好,“我去给你把毛巾弄湿了擦把脸。”
“你别走。”方觉夏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手抓住他的手臂,力气一下变很大,“不要走,我喜欢你,你陪陪我。”
裴听颂愣在床边。
方觉夏的脸发红,手也很烫,笑得很傻,也很漂亮,“我想要……想要……”
裴听颂弯着身子,伸手抚摸他额头,“要什么?”
“你!”他的眼睛被床头的灯照得很亮,星星一样,还乖乖掀开了被子,把裴听颂拽上来,“你和我一起睡觉,好吗?”
都已经提出这样的邀请了,裴听颂觉得自己再不答应,简直就是柳下惠了。
“那……如果我要弄脏你的床,”他躺下去,和方觉夏面对面,揉了揉他的脸,“你会介意吗?”
方觉夏亲了亲他的嘴唇,然后孩子气地打了个小嗝,理直气壮,逻辑清奇。
“你都把我弄脏了,我、我也没有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