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12岁,他弑母杀兄后才算开始正常的生活。
问题是人都不正常了,生活能正常吗?
季容夕和陆洲正往黑桥赶。
吴光又飙来电话。
“到哪了!”吴光怒吼。
“马上就到了,没有带保镖。陆洲的妈妈才做手术,过不来,陆洲代她来了。”季容夕努力让吴光放心。
“我要那个老女人过来!”
“她儿子在你手里不就等于她在你手里?有陆洲,你还怕她耍诈?”季容夕耐心安抚。
终于,吴光不吼了。
季容夕趁机说:“我们马上到了,桥下连灯都没有,你们在哪里?”
吴光暴躁:“你进来就知道了。”
这座黑桥,不是流水的桥,而是地铁挖出的轨道通道,有几十米长。地铁废弃后这里就成了地下隧道,拱形,黑嘛咕咚,脏不兮兮,堆砌着陈年的钢筋和水泥块,是流浪汉和地下交易最喜欢的地方。
季容夕叮嘱陆洲:“吴光吃软不吃硬,顺着他他就安静了,逆着来他就发疯。”跟撸猫一样,多撸几次,龇牙咧嘴的猫就打滚了。
“你干嘛对他那么温柔?”
“……人在他手里,我不敢硬刚啊。”
“我一直想问,当年你为什么手下留情没杀了他?”陆洲闷闷地问。
“他是活的资料库。”
“……”这不是真心话。
“有我在,吴光伤害不了你,别紧张,别担心。”季容夕为陆洲穿防弹衣、系扣子、配上武器,对每一个细节都非常认真。黑夜下,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神秘与冷酷。
陆洲被吸引,目不转睛。
季容夕拂过自己的一排武器,最终挑出了「莨苕叶」:“我猜你爸当年一定挑了很久,才挑出了这一把。不得不说,这把枪真是太契合你了,精致、精准、保险系数高……唔……”
嘴唇猝不及防被吻住。
强势,生涩。
季容夕反应过来,立刻握住陆洲的腰,攫取温柔的唇迫切地回吻。心跳加剧,手心发热,血脉躁动,好想……双唇已分开,温热犹在。
“走吧。”陆洲转身。
“你别乱走,跟着我。”季容夕追上,牵起了他的手。
远光灯一闪亮起。
季容夕将陆洲护在身后。
“你俩恶心不恶心,亲爹要死了还卿卿我我,不牵手不会走路吗?”烦躁的声音响起,正是吴光。
吴光的手下跟3个看似装备简单的警卫员对峙。
而陆鸣,并不狼狈,也没被挟持。
陆鸣跟吴光相隔数米,笔直站着,言行举止从容不迫,地铁废弃道这种杂芜的环境一点不影响他身为至高长官的威严。
季容夕看到这对峙情形,忽然意识到:
陆鸣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吴光才有危险。
陆鸣只要一声令下,就有无数的特种兵冒出来。别说把吴光打成马蜂窝,就把这座“黑桥”炸成渣渣一点问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