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考官,被分到了一间间的职房里,而后手里捏着报名了的僧人名单,由小吏叫一个进去一个。
考官会随机的问上一些问题,同时听一听这位僧人讲一讲自己对于儒家经义的一些见解。
而一旁会有专门的小吏负责记录,这样也是为了事后有据可查。
如果考官觉着这位僧人答得还不错,那么聊完以后,对方便能进入到下一轮。
至于到时候再考什么,那就是另外一件事儿了。
胡惟庸走进一间宽敞的职房,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主位,翘着二郎腿听着小吏殷切的解释完内里的规矩以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毫不在意的挥挥手道。
“就是考考基础,然后聊一聊看是不是草包、是不是滥竽充数便是了!
”
“本官明白了,此事不难!
”
“嗯,开始叫人吧,咱们一个个的来!
”
小吏也没觉着这事儿多难,说实话,之所以礼部忙成这样,一个是因为朱元璋这命令下得太过匆忙。
另一个则是因为哪怕这事儿不难,那也不是谁都有自己坐在那考官位子上发问的。
说白了,伱想担这个责任,你还没资格呢。
而胡惟庸嘛,他的资格简直不要太足。
随着一个个或宝相庄严或慈眉善目的僧人被叫进来,胡惟庸原本心头那股子兴致,基本上是一路朝着地下俯冲而去。
“怎么这帮子和尚连装都懒得装了啊!
”
“不是说出家人四大皆空来着?”
“瞧瞧这一个个满腹经纶的,那话说得多好听啊!
”
“娘的,敢情咱们这些当官的不仅得跟那帮子新科士子们争,如今还得跟和尚争了?”
趁着中间还没叫人,房间里全是“自己人”的时候,胡惟庸没好气的抱怨道。
一旁的小吏苦笑着拱了拱手:“胡公,您说可太对了!
”
“可咱们能有啥办法?”
“你这等陛下心腹都束手无策,我等连置喙的机会都没有啊!
”
胡惟庸也只不过口嗨一下罢了。
而且,他也是嘴里瞎逼逼。
他哪里是觉着官场竞争激烈啊,他纯粹是觉着这帮子和尚居然都是想来当官的,骨子里跟俗人没啥区别,忒俗!
好在就在胡大老爷百无聊赖甚至有点想跑路的时候,又来了一名僧人。
刚刚在外边叫号的时候,胡惟庸因为走神没注意,可进门通报的时候,他可是听见了。
“妙智庵道衍和尚”
嗯?
就冲着这法号,胡惟庸猛的抬头看了过去。
好家伙,怪不得这位一手导演了朱棣、朱允炆叔侄之间江山易主的黑衣宰相被叫做“病虎”呢。
如今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