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祝福妹妹心想事成。”陆馨儿才走,江庭君就失魂落魄的从屋子里面出来,眼底有不甘,却又在隐忍,但是到底没有勇气追上去。江氏头发发麻,也不知道陆婉的心底到底清楚不清楚。“我看世子妃一个人就能去,也用不着庭君,天马上就亮了,咱们不如去准备上香的事情?”“母亲说的是,且不要因为一些小事情就耽误了我们的正经事。”她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起伏,就好像是对刚刚的事情根本就不怎么关心,只是垂眸的瞬间遮住了眼底的嘲讽。江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十分的担心,陆婉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若是不知道的话,也就罢了。可若是知道,她怎么能这么淡定?“侯爷,时间不早了。”陆婉好生的提醒道,“就算是拜见佛祖,咱们也得注重仪表。”江庭君平日里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外貌,毕竟除了外貌,他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也正是因为外貌跟家室带来的优越感,让他养成了目无尘下,轻视所有对自己谄媚的女人。可陆婉的话,伴随着凉风,如同是泛着寒光的刀子一般,朝着他不断的刺过来。愤怒的脸庞瞬间就变得狰狞跟扭曲起来,寒冷的风打在他的脸上,让他都然清醒过来。此时的他就感觉像是自己好像是光着屁股在如厕,但是茅厕却突然之间倒塌,被一群人给围观。这其中还有自己最厌恶的人,却把自己的丑态给看了个遍。他心底最后的一道防线彻底的崩塌。“啊……”江庭君彻底的崩溃,想要解释,却无所适从,却早已经不见了陆婉的踪影。“夫人,侯爷看上去好像很难过。”惨叫的声音,惊得小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来侯府这么多年了,还没见过侯爷发这么大的火,这么狼狈不堪。“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不过是揭穿了虚伪的皮,自尊心受伤罢了,还不至于难受得要死了。当一个人不要脸的时候,才会看见他真正丑陋的一面。江家做的这些丑陋的事情,只是这么报复,那就真的太便宜他们了。她会慢慢折磨,让他们体会生不如死的感觉。“只是便宜了世子妃,万一太子殿下真的对她青睐有加的话,她岂不是就能翻身了?”小玉担忧的话,却让陆婉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她想要翻身,简直是做梦呢。”“夫人你怎么这么肯定?”小玉也来了兴致问道。陆婉望着天空的圆月笑了笑,“我怎么知道不要紧,你只需看着吧,就算是陆家亲自出面,也救不了她的。”……太子厢房,陆馨儿极力的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在他跟前。男人都喜欢女人臣服自己脚下的感觉,所以她特意挑了一身上好的白色绸缎,将她羸弱的身材衬托得越发的楚楚可怜,加上她可以拿捏好的表情,配上悬而未掉的眼泪,如此柔弱的样子,就算是再狠心的男人看见,也不由得心生怜悯。“太子殿下。”柔弱的声音,让太子殿下不由得微微皱眉。“这佛经是出自你的手?”太子殿下只是看了她一眼,但是并未停留过多的时间,只是将手中的佛经让人递了过去。陆馨儿有些尴尬,原本以为这一番打扮会让太子殿下心生怜悯,在他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能进一步交流,但是如今看来,事情却有点呼出她的意料。看着侍卫递过来的佛经,陆馨儿微微皱眉,眼前的佛经根本就不是自己写的。但是这个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太子殿下能够为了这上面的字迹将自己找来,莫非是想要知道这字迹的主人?“启禀太子殿下,正是臣妇写的,能够给太子殿下祈福求安,那是臣妇的荣幸。”面无表情的太子殿下脸上总算是有了表情,但是却是淡淡的失落,“来人呀,送定北侯世子妃回去吧。”陆馨儿顿时就傻了眼,这跟自己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太子殿下召见自己,难道不是应该感谢自己吗?就这么将自己送走了?原本就苍白的脸,此时此刻已经惨白一片。自己翻身的机会就在眼前,难道要放弃吗?陆馨儿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衫,她十分不甘心,在侍卫走到跟前的那一刻,她直接就抬起头,“太子殿下,那日送纸条的事情,是我不得已为之的,不过……你也别放在心上,能够救太子殿下一命,也是臣妇的荣幸。”“站住。”清冷的声音,仿佛是让陆馨儿看见了希望。“不知道定北侯世子妃是如何知道我在西厢房?”太子喝着茶,漫不经心的说道。“太子殿下原本就是人中之龙,那日进了寺庙之后,我远远撇见了太子殿下一眼,便猜测西厢房住着的贵客就是太子殿下。”仰慕的眼神,但凡是个自大的男人,就不会不吃这一套。陆馨儿十分的自信。“那你是如何知道寺庙当中有刺客的事情?”太子殿下的眸光瞬间就变得犀利起来,屋子的空气也仿佛是瞬间被抽干。他放下茶杯,陆馨儿仿佛置身于强大的冷空气中……强大窒息的压迫感迎面扑来。刚刚的轻松感瞬间消失,脊背也不由得发凉,她顿时就感觉到害怕。在这一刻,陆馨儿忽然之间就有点后悔,或许刚刚太子殿下叫自己离开的时候,她就不应该继续再留下来。“是你知道,还是定北侯府知道这件事?”她沉默的瞬间,太子殿下的眸色已经冷了下来。陆馨儿是真的害怕了,也明白这件事若不好好解释清楚的话,太子殿下是不会放过她的。“回禀太子殿下,这件事跟定北侯府没有任何关系。”“哦?”太子的眼神越发的冷冽,“若是跟定北侯府没有关系,难道是跟陆家有关系?”陆馨儿是彻底的害怕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太子殿下叫自己来,并非是为了答谢那递纸条的人,而是想要顺着那张纸条找出刺客是谁。“不是的,太子殿下,这件事跟英国公府邸也没有任何关系。”陆馨儿极力的否认,这件事要说不清楚,那她就这么完了。她现在已经是后悔到了极点,早知道就不承认那递纸条的人是自己。“哦,你一个养在后宅的妇人,若不是有人指点,你怎么会知道刺客的事情?”太子清冽如刀子的声音刺了过来,“是定北侯府还是陆家,知道这件事却不汇报给本太子,却让你送纸条过来,到底寓意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