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吧!心里的那种感觉强烈得快要爆炸了,肯定在县城里待不住,所以李长江只好沿着公路一路往泰和的方向走。
已经是6月初。
南江又是偏南方的位置,这个季节的气候应该算是很舒适的,公路两侧的稻田里一片蛙鸣和虫叫,热闹倒是热闹了。
如果是以往,李长江肯定不敢像现在这样锦衣夜行,但是现在对他来说这应该算得上是极为享受的一件事情。
在战争面前,任何恐惧都会变得苍白无力。
将近20公里的路程对于轻装上阵的李长江来说其实很轻松,正常人步行的速度一个小时能走四到五公里,李长江因为心里想着事,走起来虎虎生风,不到3个小时就远远地看得到石李村方向还亮着的灯火。
有人家在夜里会把走廊的灯拉开,李长江是很清楚的,而且不是别人家,就是老林家的人。
熟悉的转角。
熟悉的路沿。
甚至连村口的那棵斜倚在水塘边上的老柳树都让李长江心里突突地一阵狂跳。
这时候已经是将近凌晨1点多钟了。
村里很安静,从几户人家门前走过的时候,李长江甚至听得到耳边的呼噜声,嘴角会心一笑,这种感觉是难以用文字描绘出来的。
夹杂着紧张。
兴奋。
激动和忐忑的狂热,甚至悸动。
一直到走到那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大门前,李长江才愣愣地看着家门的走廊下打亮的白炽灯,还有大门两侧尚未褪色的挽联。
“这是--”
难道我爸他—
李长江顿时就懵了!
他一再提醒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一再重复自己是自己在思乱想!
“不可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嘴里更是魔怔了似的念叨个不停。
但是门墙上的挽联却赤裸裸地告诉他就在前不久这里的确举行了一场丧事,这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嘭嘭嘭!
嘭嘭嘭!
“妈!开门啊!妈—妈!我是长江啊!”
嘭嘭嘭!
桐油刷面的两开木门被砸得砰砰地响,在安静的夜深里显得尤为大声,李长江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啪嗒!
耳边突然像是听到一阵凳子和碗碟落地的声音,心里更是颤得厉害,整个人几乎脱力一般贴着门直接软了下去。
“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