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维特一行乘坐的飞艇回到汐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这个夜晚看上去是无星无月,大风不停地吹刮着沿海城市的防波堤,发出哗哗的阵响。漆黑无光的天穹与昨夜的满天星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某些敏感的小马带来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似乎有大事将至。
公爵与圣武士们可没心情去休息,他们直奔汐城最大最先进的中央医院,前去探望那不幸的夜骐小子。
“大夫,威廉他怎么样了?”晨光刚跑到威廉的病房前面,见到一位医生正好从威廉病房里走出来,就立刻冲上去问他。
“嘘,小声点长官……”这位医生做了个安静的动作,示意晨光放低音量,“250号病马还未摆脱生命危险……”
“我们能进去看看他吗?”维特用耳语说。
“对不起公爵先生……按照规定,这是不被允许的。”那医生也用耳语回答维特。
“我们保证,我们会很小很小声的。”晨光也改用耳语对话。
“你们够了没?”病房里忽然传出威廉的喊叫,“你们不知道夜骐的耳朵超级灵敏吗?我隔了三米远再加一扇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门口那群“耳语者”顿时沉默了。
“你这坏小子,给你老哥故意装死是吧?”查尔斯又好气又好笑地一腿踢开房门,直向威廉的病床走去。
“我能有什么办法?”比先前担架上包得更像面巾团的威廉继续吼着说,“也不知道哪个傻瓜刚刚把马莫西林开错成了黄连素,我现在精神得要命啊!”
“呃……院方说马莫西林没有了,就给你开了黄连素……”那医生走了过来,无奈地笑笑说,“不过都是用来消炎的,不对吗?”
“可是好痛啊!”威廉装得十分可怜地说。
“你不是常说夜骐战士的痛觉最麻木吗?”查尔斯带着些善意的嘲笑说。
“你想试试6处翼穿孔,13根肋骨断裂,翅膀骨断成三截,87处外伤加一条静脉切伤是什么感觉?”威廉气呼呼地说。
“我不知道……”晨光蹦到威廉的床边,挑逗着威廉唯一没有被包扎住的脑袋上的卷毛。
“其实……你为什么会撞得这么厉害?不是只撞在了树上吗?”维特最后一个走进来。
“都怪那着魔的风!”威廉恼火地抱怨,“那风先让我穿过一片硬尖刺灌木,然后又撞过几块高耸的石头,最后才撞上那棵树……”
“那风有魔动反应,而且十分激烈……”维特表情凝重地说,“很有可能是塞壬干的……”
“但他们怎么可能发现得了我们?那时天都快黑透了吧。”查尔斯坐在了威廉的床边,“而且塞壬虽说可以夜视,但也不会从海底直接看见天上吧?”
“也许他们是利用回声定位的?”晨光猜测道,“塞壬最擅长的就是用声音啊。”
“不,不可能!”维特一口否决了晨光的观点,“想要用回声精确地定位物体,必须要达到超声波级别的音调,而塞壬的声音虽高,也还达不到蝙蝠或者海豚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