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济源拿了些晒干的瓜篓皮加自晒的桔子皮让人煮水给她洗脸泡脚,如是几日,疮倒慢慢消了些。
下雨天时两人就在书房里读书,闷了便剖香橼,倩倩还学会用柚子皮、肉加蜂蜜、糖煮了做茶喝。
跟着何济源学双陆,经常因步子走错了反悔而吵起来。
有时她也穿了泥屐到菜地里摘菜,葵菜、蒜苗、芫荽、塌棵菜、莴笋、甜菜、驼菜因有鸡鸭兔粪作肥,长得老好了。
红苔菜还没有抽薹,紫色的叶子也不好吃。倒是水萝卜鲜嫩可爱,可供飨餐。
她这时食量已然变少了,吃半碗饭就肚胀,还老不克化,经常被逼着喝半碗素汤。
一天下雨闲来无事与王嬷嬷一起做了大薯饼也没吃两块。
埋在火盆里煨熟的参薯倒好克化,只是一次也吃不了多少,便只是在肚饿和肚胀之间徘徊。
何济源不给人写讼状、不上堂诉讼,却会写字、画画,得点润笔,这也是点进项,加上家里女眷的纺织,收的田租,五口人的收支不仅平衡还有盈余。
这大约也是其家人没反对他在府城置业读书的原因,不仅不亏还微赚。
冬至过后就要考虑回去的事了,她肚子大,已不能大冬天地走上将近两百里的路,只能是坐船,但泷里北风大水又浅,倩倩就有些怕。
不仅怕路上出事,也怕在何家被张翠屏拿捏,毕竟何济源还有月考和岁考,不能时时看着。
于是就有些拖延,收拾东西时胡思乱想,晚上更是睡不好。
这哪里能逃过何济源的眼睛,两人又正在情浓处,朝夕相处的,哪里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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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在书房中,倩倩在用苘麻和马松子打的线编鞋底。
何济源写了篇文章后看了她半天,见她似在蹙眉,便用手笼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吾晓得你在怕什么,我只是晚回半个月,生的时候还在呢。
再说怎么也是何家的子嗣,父亲母亲也不会不管。翠屏呢……”他随即叹了口气,良久方道,“还是随吾一起吧。”
倩倩马上开心起来。
何济源摸着她的头,半天才小声说:“你呀!那些事总是要面对的,早晚而已,早比晚好。”
倩倩瓮声瓮气地:“奴也晓得,就是不晓得要怎样做才好,要是以前还好,现下她身子不好,流言就多,脾气也不晓得变成怎么样了。你不晓得,那流言是可以杀人的。”
“你是想让她有个崽?”何济源反问,“她都养了一年了,也没什么动静。”
“这话说的,你统共回去几天嘛。”倩倩轻轻啐了下,“回去后对她好点,听到没?”
“你不吃醋?”
“奴先喝一罐饱了再说。”倩倩笑嘻嘻,在何济源捏脸前跳开。
何济源倒也没追,只招手让她去吃橘子。
他们刚来这里时何济源让双喜在园子角落栽了几棵桃李橘子树,没事就往上面倒火灰和洗菜的水,这年还没有结果。
现在这橘子是一个同学送的,一送一担,能吃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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