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昏昏沉沉地从昏迷中醒来,意识慢慢回流,发现自己正平躺着,她想动,但是玲珑的身子却动弹不得,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只有脑袋还可以转动,左右偏头一看,空无一人。身子不能动,但是她的嘴巴能动,她张口大骂:“这是什么鬼地方啊?要是有活人就他妈的给我开个口,装什么深沉啊!”
“活人一直都在,只是你没看见而已。”一个优雅邪魅的男中音从她头顶飘过来,跟着,一个金发碧眸的中年男子从她头顶前方的座位上起来,走到她身边蹲下来,目光温柔而轻细:“我美丽的小公主,你这么快就醒了。”
不知情的人,是在无法把这么一个温柔多情的成熟男子和西界黑道教父联系在一起。
“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见这张脸这双眸,回忆起之前开着她的兰博基尼被罗杰特在后面追赶,之后被逼进小道,在小道上撞车,然后不省人事,温柔开始慌了。
“我美丽的小公主,你无需害怕,我们现在正在飞机上,我带你去一个很美很安静的地方。”罗杰特两指挑着她的下巴,直视她慌张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很好,害怕,她越是害怕,他就越舒坦。
“呸!谁稀罕跟你去你的地方,你放开我!”温柔不停扭动身躯,但是微小的力道加上小幅度的摆动根本无法让她的身体摆脱舒服,获得自由活动。
“你叫温柔?名字不错,但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可对不起这个名字。小温柔,你乖点,就可以少受点苦。”罗杰特两指的力道越来越来,温柔感觉到下巴被他捏得越来越痛,几乎要被捏碎,痛得她眼眶泛红,惨叫出声:“啊……”
“痛了?”罗杰特温柔地笑,温柔地说,“痛那就乖点,乖乖躺着别动,乖点可以少受点苦。”
他的温柔,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笑容,让人六月生寒。
“我呸!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对你乖?你不过是一条被我爸爸打得四处逃蹿的丧家犬罢了,打不过我爸爸就拿我出气,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给你好脸色?”温柔性子倔强,虽然心底害怕,但傲气不挫,冷笑讽刺。
“丧家犬?”罗杰特眸中柔光一敛,掠过一抹凌厉,虎口攫住她的整个下颚,冷笑一声,“较量才刚刚开始,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你的定下得也太早了。”五指吐力,空间收紧,嘴角冷血的邪笑更甚。
痛!好像骨头都要被捏碎了,这种痛从下颚迅速传到大脑,几乎让她神经崩溃。但是温柔就是心高气傲,死不服输,紧紧咬着牙关不松口,目光带着无穷无尽的恨意直盯着他。她只要一松口,只会更加痛苦,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这么倔强,你们华夏人有这么一句话,虎父无犬女,不错,很不错,不愧是温庭钧的女儿。”罗杰特对她的倔强和傲气不吝称赞,但温柔的倔强勾不起他的怜香惜玉之心,却让他手上的力道继续加强。
“啊……喔……”这痛如潮水般涌来,已经超出温柔的承受范围,她张嘴想把痛苦喊出来,到嘴颚被制,这声惨叫才发出前音就被掐住,闷在咽喉中。鲜血从牙龈渗出,染红了洁白的牙齿,也燃起了她的泪意,染红了眼睛。
“我说过,叫你乖点,太倔强是要吃苦头的。”罗杰特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冰冷无情地笑了,“这就受不了了?我以为你还可以再撑一会儿的。”
温柔想破口大骂,可惜口舌难动,只能发出不屈的支吾声。罗杰特抿唇,微笑:“想说话?”然后撤了手劲松开手。
“你被我爸爸打得像只老鼠一样躲起来不敢出来见阳光,知道我萧翎哥哥回来之后,像老鼠见到猫一样脚底抹油就开溜,根本连他们的面都不敢见,亏你还好意思说较量,说未分输赢,你由资格和他们较量么?一开始你就已经输了。”温柔满口血腥,还是毫不避让地以怨恨的眼神盯着他,不屈的语气讽刺他。
意料之外,罗杰特听了她的讽刺竟然也没有生气,反而自负得意地笑了:“你说得对,我向躲在黑暗中的老鼠,他们是想捉老鼠的猫。但是,你那两只猫,都被我耍得团团转,现在像两只无头苍蝇一样上扑下腾,到处找你也找不到呢。这一仗,是我赢了还是他们赢了?”
“你别得意得太早,我相信他们一定能找到我的,到时候你想哭都没眼泪!”温柔大声喊,以安慰自己,驱散内心的恐惧。
“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罗杰特再次挑起她的下巴,说,“我很想看看你哭的样子,来,哭一下给我看看。”
“你想得美!”温柔不停地扭转脑袋,试图躲开托着她下巴的手指,言之凿凿,“我是不会对你哭的,你别枉费心机了。”
“你忘了我刚刚说的话了吗?乖点,可以少吃点苦头。来,乖乖哭出来。”罗杰特那慈爱的样子,温柔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在苦口婆心地劝生病的女儿喝药一样。但是,谁又想到他是在折磨一个花朵一般的少女呢?这样的人,心理扭曲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