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骑着老马,飞速赶去先前的战场处。
在先前的战场中心,剩余的,没有受伤的军士们正在打扫战场。
其实也没什么好打扫的。
在那种强度的战争之中,尸体很难留下,甚至就连神魂都很难存在。
而李启现在就在这里,帮助安抚仅存的神魂,顺便给这些将士带了许多药物和……灵牌。
都是白的,只等着往上面刻字就能用了。
看见李启带着这些东西前来,白犀军军士们都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道是夸他贴心好,还是骂他缺心眼好。
但是,不管怎么说……此刻,确实很缺这个。
只是兆头不好而已,但实际上灵牌真的不够用了。
很快,就有军需官上前接收了这些东西,并且对李启表示了感谢。
辞别军需官之后,很快,便有另一位高级军官来拜访。
很明显,就是当前白犀军的将主,之前被李启从狱中捞出来的列克敌。
这位明显一看就知道伤得不轻的将军走到李启身边,单膝下跪,拱手对李启说道:
“列克敌,见过公子……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公子神机妙算,不仅救下我的性命,更是救下一州百姓,列克敌铭感五内,只是不知公子前来所谓何事?”
李启连忙把他搀扶起来:“列将军切莫如此言语,你我所为皆为生民,并无高低上下之分,更无从属恩情之事,倒是将军满身忠义,小子佩服万分,还请将军切莫自辱,与我平等相称就好。”
见列克敌还是没有起来,李启便再说道:“小子自问不过和将军做了一样的事,按军中规矩,同事之人,赏当同赏,罚当同罚,将军自辱,可是觉得我们此事做的不够好?”
李启话都说到这个份儿,列克敌也不好再坚持,只能再度一拜:“公子高义,此次若非公子,广阳恐怕是真的要生灵涂炭,还请公子收下一拜,虽无意义,聊表内心。”
李启也没办法,受了一拜,然后将列克敌扶起。
然后,他邀请列克敌在军帐中坐下,对他说道:“好了,将军请坐,将军先前问我前来所谓何事,其实这次来送物资之外,还有一事相求。”
“公子请说,可是又要征战?”列克敌问道。
除了征战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这些军汉还能帮对方做什么事情。
“并非如此,白犀军伤亡已经很惨重,怎可再让你们上战场?”李启否定了这个说法,然后说道:“将军可见到如今广阳的局势了?”
“局势?”列克敌闻言,思索了一下:“公子是在说地气的事情吗?”
“我也察觉到了这点,山水大阵动用之后,必有一段时间的减产,不过,若是动员起广阳诸多家族大户,让他们开仓放粮,那么应该还是可以撑下来的。”
列克敌说到这里,为李启讲解局势:“公子初来乍到,恐怕不清楚广阳的局势,广阳有一组织,名曰粮盟,掌控粮食生意,诸多大户贵族都在其中有股份,他们手中一般都囤积着足够两三年以上的粮食,若是调理得当,不至于产生粮荒。”
“我正在思虑调兵回城的事情,必要时刻或许要施行军管,若是公子也有此意,那是正好,这样一来,只要这件事做的利落,广阳两年内应该不会有人饿死。”
列克敌自然也不是蠢人,他对于山水大阵也有一些了解,知道之后肯定会粮食减产,所以现在就在安排之后要如何做了。
不过,他还是想的浅薄了,毕竟,他不知道山水大阵并不是正常使用之后的透支地力……
而是,连同山脉水脉,一同被那黑皮僧侣打碎了。
整个广阳,十年内,将会百木凋零,农田绝收,野兽不孕,河流枯竭。
单靠储备粮,绝对撑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