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素锦没有否认:“国师之位,你本就不该得。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你心里应该更清楚。”
她端起身前茶盏:“本宫不管国主跟你说了什么,但你应该清楚自已的身份。总该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任平生叹道:“臣本就不是一个聪明人,不然如何会放着好好的大将军之孙不做,去跟大将军翻脸?”
他抬头看向了安素锦:“臣的妻子乃是隆安公主,上一任国主乃是臣妻子的兄长,跟臣也是亲如手足。”
“臣若足够聪明,又怎会设计让他死于非命?”任平生直直的看着安素锦:“太后却说臣是一个聪明人?”
“敢问太后,臣聪明在何处?”任平生一言一语,直击人心。安素锦明白他的意思,也听懂了他话中的愤怒。
“你应该清楚,当前朝局如何?你觉得,本宫有什么选择?若非安氏一脉,大昊天下早就乱了。”
“本宫能做的,就是保住国主的位置,保住本宫太后的权利。只有这样,等国主亲政,我们才有机会。”
“是吗?”任平生冷笑:“说到底,无非是因为如今执掌权柄的是姓安而已,而太后你,也是姓安。”
安素锦一震,任平生淡淡道:“当年安相放心南下,不就是跟太后达成了合作吗?如今安氏一脉在大昊权势滔天,不是吗?”
他一口饮尽杯中茶:“太后很清楚,就算国主成年亲政,未来也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傀儡。”
他猛然盯着安素锦:“要么成为傀儡,任由安氏一脉掌权。要么安氏就会直接动手,彻底让国主没有话语权。”
“甚至于等到国主有了子嗣之后,那国主的生死,他们都无所谓。而太后要的,只是你太后的权柄罢了。”
“因为你姓安,所以安氏不管再强大,都是听命于你。你任由安氏掌控大昊,任由国主有名无实,不过只是为了自已。”
“但如今,臣回来了,那臣就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眼眸带着一抹冷意:“太后应该清楚,臣的为人。”
“臣当年的选择,不是为了让国主成为一个傀儡的。”他幽幽道:“也不是为了,让安氏能够一手遮天的。”
“区区一个福禄侯,都敢当街拦截臣的归来,安氏跋扈到了什么程度?他们怕是忘了,当年国宫之内的那千里血河。”
任平生这几句话之中的杀气毫不掩饰:“臣能够让昊氏一脉血流成河,只留下国主一脉,那臣惧安氏吗?”
安素锦看着他泛红的眼眸,没由来的一阵心悸。这个家伙,竟然会变得如此疯狂?
任平生冷笑道:“或许很多人都忘了,臣这几年都是经历的什么?尸山血海,臣是一步一步踏过来的。”
他昂首挺胸:“天下如何,跟臣无关,反正不是臣的天下。臣只知道,谁拦路,臣杀谁,哪怕前路是安氏,照杀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