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宜,不仅仅是因为钱家获罪后成为恭亲王府的罪婢,还是被封子辉囚禁起来的女奴。
从十四岁落入恭亲王府起,到二十岁,整整折磨了她六年。
封子辉有怪癖,每次欢好都要见血,各种折磨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她虽然不能出门,但许是早就打算把她另做她用,所以她活得最久,曾几次悄悄偷跑过,知道关押起来的不止她一个人,她们是被关在山里,里面似个大院子,处处都有机关。
钱宜的母亲出身韩家,虽是旁支,但也通晓不少机关,钱宜从小耳濡目染,做不到破解,但从机关的位置就能大概分析出用处和整个山体的设置。
所以,她避开机关挖了一条暗道。
只可惜还没等她完全挖通就被封子辉提了出来,但以她的推测,距离外面也没多远了,只要挖一段距离就能完全通,能够直通内部。
最近听说少女失踪案,怀疑是封子辉所为,所以说出来,如果有用得上她的,她万死不辞,以报唐映菀救命之恩。
看着这细致入微,修改过不少地方,个个都透着心酸和破釜沉舟的文字,唐映菀和卫钦对视了一眼,并没开口。
钱宜以为他们不信自己。
着急的比划了一通。
可她并不会手语,这里也没有笔墨。
最终只能心一横,转身将衣衫褪下,露出整个后背。
卫钦立即侧过头,可即使再快,也看到了一眼。
整个后背,满目疮痍。
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伤疤遍布整个后背。
而她没露出来的前面,当初救她的时候唐映菀和卫钦就已经见识过了,如今回想起,再对应她信上所写,那些原本看当初看起来觉得方位奇怪的伤也有了解释,再结合她的文字,回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封子辉时从他身上透出来的血腥味……唐映菀就觉胃里一阵翻涌。
“此事我知晓了,会告知王爷的。”唐映菀把信纸收下,不多说的带着卫钦离开。
下了楼,才问卫钦:“表哥觉得,可信吗?”
“钱家直系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没有掣肘,应该不会被封子辉拿捏。”
卫钦没有直说,但意思已经明了了。
一个没有软肋,又被封子辉如此虐待的人,不可能帮着封子辉设套。
何况,封子辉也没这脑子。
“那就劳烦三表哥帮忙跑一趟大理寺,把信交给我家王爷。”唐映菀把信递给卫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