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件皇室用具,倒是没有一个铜板。苏父沉声回答:“谢主隆恩。”公公笑着说:“那三位就请起来吧。说起来,苏家的千金,如今是南阳侯府的少夫人,其实也不用太顾及了,只是给摄政王的银子终究是从苏府出去。陛下这样做,也是为了减少一些对你们家的影响,你们应该懂得吧?”这话中有话。明明是嘉奖,可是怎么好像是在责怪苏家多事一般呢?苏映安一直没有说话,却总是感觉到那公公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的身上。苏父苏母一阵茫然,担心被戳破自己跟摄政王之间的关系,她连忙先说:“多谢陛下嘉奖!”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一直到苏父亲自送走了宫中的人,苏映安才去箱子边上,看了那些东西。都是上乘的。苏母看着那些东西,忧心又茫然道:“陛下是不是弄错了啊?咱们跟摄政王又能有什么关系?八竿子打不着的啊。”苏父却看向了苏映安。“安儿,你给爹说,你之前说的那位闺中密友需要银子,是不是就是摄政王?”苏映安眼见瞒不住了,只能说:“是,我与摄政王……”她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内心却感叹,原来他说的‘来不及’,真是这个!这下子,就连皇上都知道是苏家帮了他,能摘得干净个屁!苏映安有些生气,谢景辞是故意将她跟他捆绑在了一起吗?这还不够,还要她一家都跟他捆绑在一起?她气得握紧了拳头。记忆中,登基的人会是太子,那就说明谢景辞肯定是失败了。将来帮助过他的人会是什么下场?随便找一本话本,看看史书,就能知道了。苏母见她说一半就不说了,脸色还那样难看,便连忙说:“你做事情,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我们不问。但是安儿,娘还是希望不管你遇上什么麻烦事,都告诉爹娘。”苏映安回神,笑了笑说:“爹娘,你们放心吧,不是什么麻烦事情,就只是之前有一次王爷帮过我,这一次他缺钱,我就想着帮他一次。当时就是担心会让你跟爹爹担心,所以才没有说出实话的。”苏父叹了声气:“安儿,原本将来我是想过,这一辈子都不会跟官宦沾边,毕竟咱们是商户。就算是有滔天的富贵,跟权力也是隔着到天边的距离的,你知道吗?”苏映安满面歉意:“对不起,爹娘,我没有想到……”他会让皇上也知道这件事情。她不敢说出来,怕说出来之后,会让父母感到更加恐惧和害怕了。苏母摇头:“没事,咱们一家人永远都是在一起的。”她握着女的手。温暖干燥的手心,给了苏映安勇气和坚定的力量。苏父说:“是啊,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还答应了你,让你嫁进了南阳侯府,其实早就已经戳破了自己的原则。不过我们也没有别的什么要求,只要你幸福快乐就行了。”他们只有苏映安这一个女儿,从小自然是宠爱的不得了。不是没有生育能力了,是成婚的时候,他们就想过,不管是男是女都只要一个孩子,让孩子快快乐乐长大就行了。好在安儿是个好孩子,纵使他们纵容过度,这孩子也没有成那般骄纵模样,倒是多了很多自己的主意,聪慧的很。他们自是非常欢喜的。苏映安抿了抿唇,是真的觉得内疚。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举动,让父母可能也陷入了未来的危险当中。好在苏父苏母也不再说这件事情,只是让人将东西全部都搬去了库房之后,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苏映安一起用了午饭。午饭之后,苏映安便离开了。苏父苏母还是跟以往一样,将女儿送到府门口,看着她坐上马车离开。苏映安乘坐的马车回去之后,苏母忽然叹了声气说:“你有没有看见安儿并不是乘坐着侯府的马车来的?身上穿的也不如之前贵气,头上的配饰也都比之前朴素了很多。”苏父道:“恐怕真是遇上了什么事情,日后还是多多问问她发生了什么吧,不要觉得去侯府叨扰了,若是他们真的敢对我们的宝贝女儿做什么,我要他们侯府后悔!”苏母抹了抹眼泪,点头说:“是,我过几日就带着她的几位伯母去画舫上面坐坐,看看她究竟过得是什么日子。”苏映安这边回去了恒园,红梅就在门口张望着她。“小姐,您可回来了,画舫那边来人了,说是世子今日去了画舫找您,但是没有找到您,又去了书肆。”她蹙眉,原本正心烦着,听着这个消息,便带着红梅一起去了画舫。陆怀钧在书肆也没有找到苏映安。绿枝看见他找人,一副疑惑的样子,便知道他是在画舫也没有找到人了,便撒了谎。“哎呀,世子,真是不巧,方才小姐才出门,说是要去画舫一趟,不然您现在回去看看?估计小姐就快要到画舫了。”陆怀钧很是不高兴,有火气没有地方发泄,便直接对着绿枝说:“你怎么在这里?这书肆如今是你在管?”这种事情,小姐早就已经跟她提前说过了。自然说辞,也是小姐提前想好了告诉她的。绿枝摇头,十分卑微道:“自然不是,奴婢毕竟不是侯府的家生子,也不是小姐陪嫁丫鬟,奴婢是苏家的丫鬟。如今只是在帮小姐看着铺子,等小姐找到了靠谱的掌柜的,奴婢还是贴身伺候小姐。”陆怀钧被她这态度和语气给顺了毛,这才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上了马车之后,他又让车夫将马车赶去画舫了。果然,这一次他抵达画舫的时候,便看见了苏映安就站在甲板上面,带着一张面纱,热情地招呼着女客。陆怀钧原本因为总是找不到她而不高兴,现在看着她无比曼妙的身姿站在那里,周遭的男子又总是会朝着她看去,露出那般贪婪的神色,火气便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