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你就那么笃定你会赢?”晏欢说:“我们两个人如果合作,甘棠必定不是对手啊。”
晏姝第三杯茶续上了,放在一边没有喝。
但晏欢知道,晏姝再端起来这杯茶的时候,就是送客了,她有些着急。
“你那么在乎输赢,却没想明白,你就算是输了,也是输在了自己身上,女人守得住本分,才有福分,晏欢,你守住了本分吗?”晏姝说:“我一直都恪守本分,为人女,我遵从他们的命令,嫁到了武元侯府,在武元侯府里,我遵从礼仪规矩,得了掌家之权后更是兢兢业业,得帝后偏爱,我照旧恪守本分,尽自己所能去做事,否则何须我去文洪县,如今,我依旧恪守本分,安于后宅,不会像甘棠和你一样,忙什么?忙到最后都成空的时候,怨谁?”
晏欢缓缓地站起来了:“你真是一肚子心眼儿。”
“行而中正罢了。”晏姝端茶送客。
“你真的没有害过我?”晏欢最后为了一句。
晏姝挑眉,似笑非笑:“你说呢?”
晏欢不问了,怎么能没害过自己?晏姝的性子睚眦必报,连亲生父亲都不放过,何况自己?
她以为面对甘棠这样的强敌,自己能从晏姝这里寻求到一个合作的机会,显然,晏姝很自信,而她并不会插手自己的事,看着自己死,对晏姝来说也是一件痛快的事。
恨吗?
自己好像都没有理由恨她,因为确实如晏姝所说,她没有争什么,都是顺势而为,这顺势而为里的手腕,自己看都没看透,就不用说学了。
到了这个时候还学什么?保不齐哪天自己就人头落地了。
离开的时候,晏欢觉得这天儿很冷,透心凉。
坐到马车里,都在哆嗦。
迎晖院里,杏花收走了晏欢用过的茶盏,梨花给晏姝换了新茶。
“少夫人,你对她可真好脾气。”梨花心里是憎恶晏欢的,她们都曾在晏家生活过不短的时间,晏欢那性子,太招人膈应了。
晏姝笑了:“你啊,不知道长进,跟着来的两个丫环一看就是宫里头出来的,在门外,只要我们高声说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我何须发火?正经聊家常,她们听不清,有能听到点儿动静,回头消息送到宫里去,宫里那位就会狗急跳墙的。”
梨花低着头,脸都红了:“少夫人,奴婢太笨了,你不说,奴婢就没想到这一茬,只顾着憋足了力气,您一声令下,奴婢就进来抽她的嘴。”
“好啦,哪里需要打人?打人也不会在自己家里,这可不是待客之道。”晏姝笑着说。
杏花从门外进来:“打人的话,也用不到咱们俩,非花打人才疼呢。”
主仆说笑着,杏花送了账目过来,晏姝就歪在迎枕上看账,良久,问了句:“明儿是十五吧?”
“是。”杏花说:“少夫人是要做什么?”
晏姝看着账本:“不做什么,初一十五是大朝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