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心疼地看着他,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娘在呢,娘在呢。裹儿不怕,裹儿不怕……”
小陈果摸着脸上滴下的水,嘻笑着对母亲说:“娘,下雨啦。”
“哗——”。
屋外下起了瓢泼大雨,狂暴的雨水卷开了窗户,把雨水送到了陈果的脸上。
陈果在迷醉中摇摆着四肢,喃喃道:“娘,下雨啦,下雨啦。”
可是,自那之后,大娘的身体便落下了病根,只要稍有疲惫,便会感上风寒。
后来,陈果从书上学到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每每想起这句圣人教诲,便控制不住落泪,心头有如刀割。
“轰隆——”
忽然,窗外打起了响雷,如同金铁相击、天神发怒,连墙面都随着它的怒吼而颤动。
陈果从迷蒙中半醉半醒,滚落在床下,他大叫道:
“拿酒来。”
“给我拿酒来!”
“我要喝酒!”
“我还能喝!”
半晌,无人理会。
陈果叫嚷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四肢摊在地上,猛地一挺身,在地上跪下,面向北方白马县方向。
他一边垂着泪,一边不停地磕着头,嘴里叽里咕噜地嘟囔着“孩儿不孝,孩儿不孝。”
他就这么一直磕着头,因为此刻,只有头上的传来痛苦能稍微缓解他内心的愧责与落寞。
陈果头上的血越来越多,最后磕得满头都是鲜血,洁白的上衣全部染成了红色。
他重重地磕了最后一个响头,天空的乌云中猛地闪过一道雷光。
陈果又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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