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雨熙只是笑。
直到脚步消失在楼梯转角,谭仲恺收敛目光,“亦琛,我们去书房坐坐吧。”
“好的,伯父。”苏亦琛跟着去了书房。
书房的门紧闭,两人坐在沙发上,面对这面。
谭仲恺有着沉稳的气场,面对商界巨子苏亦琛也泰然稳坐,“你真的打算与小熙结婚?”
苏亦琛直视着谭仲恺,“是的。”毫无感情、没有抑扬顿挫的回答。
“呼……”谭仲恺似乎舒了口气,紧绷的脊背松懈,靠在了沙发上,坐姿慵懒了些,人也放松了,“亦琛,感谢你这么做。”
苏亦琛冷漠的脸,说:“没什么,你不要谢我。这么做,仅仅是为了当年的事情承担责任!”
谈及当年,谭仲恺脸上闪过一丝不明察觉的神色,他身子前倾,弓着腰,手抱着头,表情很痛苦,与刚才的高姿态相比,现在他的立场明显要变得卑微很多。
谭仲恺深吸口气,说:“亦琛,当年的事,我……我该说谢谢的,感谢你没有告诉……”声音戛然而止。
苏亦琛只抬起眼睑,对方就立刻噤声了,他脸色陡然一沉,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变低了几度。
半小时后,书房的门打开,苏亦琛步履从容的走出,而谭仲恺依然呆在书房里,他垂着头,显得很沮丧。
吴素云和谭雨熙坐在客厅里等候,见到苏亦琛时,谭雨熙双眼放光,站起来,“亦琛。”声音轻快的叫他。
“伯母,我先走了。”
他说的是我,而非我们,谭雨熙的脸色有些僵住了,在揣测苏亦琛的想法,她心有些慌,垂下的手在颤抖。
“亦……亦琛……我……”她的手伸过去,却没有得到苏亦琛的回应,谭雨熙开始恐慌,“亦琛……”她又轻声唤了他,绕过茶几想苏亦琛靠近。
苏亦琛单手插袋,沉着脸,前所未有的冰冷,淡淡的扫了眼沙发上的母女,“小熙,结婚前,你就多留在家里陪陪伯父伯母。”轻微的頜首,“告辞。”
他如风一般消失在门口……
“亦琛。”谭雨熙去追,却被赶出来的谭仲恺拦住了,“父亲,你干嘛拉我?我要去找亦琛。”
“小熙,爹地和妈咪很想你,按照亦琛说的,留在家里。”谭仲恺试图说服焦虑的谭雨熙。
“……不……”谭雨熙摇头,眉皱成川,“爹地,放开我……我要去找亦琛,快放手,亦琛的车要走了……”
“老谭,你快放手。”吴素云上来拉谭仲恺的手,谭雨熙痛苦的叫,“爹地放手,你弄疼我了……爹地……”
吴素云:“老谭!放手!”
谭雨熙:“爹地!我要去找亦琛!!”
谭仲恺:“你们俩个闭嘴--!”
别墅客厅内鸦雀无声……
谭雨熙膛大双眸,全身在颤抖,眼睛里的惊恐变成了愤怒,她突然厉着眼大吼:“啊--”
吴素云急忙抱住嘶吼的谭雨熙,“小熙,冷静。”转而看向谭仲恺,“老谭,快叫医生来。”
吴素云紧紧的抱着谭雨熙,用手一下下的抚着他的背,安抚着,“冷静,小熙,冷静……”
银魅驶离,别墅里的人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苏亦琛靠着椅背,因别墅里传来的那声凄厉的嘶吼,眉心紧皱。
夜晚的公路,除了路灯,就是天上的星星,到了清苑别墅,四下寂静,苏亦琛盯着黑暗中扫了眼,又淡淡的收敛瞳色。
车停在别墅前,闵延生打开车门,苏亦琛走下车时,不易察觉的呼了口气,似乎放松了。
回头看着游泳池旁的小别墅,那里亮着灯。
一个窈窕的身影在窗帘前晃动,她最后站在了窗口,拉上了窗帘,什么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