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也都傻眼,福宝,白白净净的,因为闷在灶房里烧火的关系小脸蛋透着粉色的红润,一双杏仁眼水润水润的,还有那带一点湿润的长睫毛忽闪着,可真是好看呐!
这么好看的孩子,谁不喜欢?
可就是这么好看的孩子,竟然张口说炖了人家下蛋的鸡?
造孽啊……
顾胜天当然听到了刘招娣叨叨的那些话,他冷笑一声,撇嘴:“谁稀罕,就知道冤枉好人!”
顾卫军深深地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这侄子侄女,他当然是想相信侄子侄女的,但是灶房里传出来的炖鸡味,实在是让人心疼哪!
刘桂枝忐忑地看着自己的闺女儿子,她不太信,不太信那么懂事的福宝怎么可能和胜天一起去偷鸡来炖?胜天这孩子有时候调皮,可是福宝不是,福宝一向懂事啊!
不可能,不可能,她用求证的目光看着福宝。
顾跃进忍不住问:“福宝,到底咋回事啊?你说,只要你没偷钱,哥给你做主!”
顾跃华也是相信福宝的:“福宝,胜天,别怕,谁敢冤枉你,哥的拳头教她做人!”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福宝身上,福宝疑惑地说:“为什么三伯娘觉得是我偷了她家的鸡呢,我怎么会去偷鸡……”
她也听到刘招娣在那里嚷嚷了,她挺纳闷的,为什么会说她偷了鸡,她可从来没碰过三房的鸡啊!
她的声音轻轻软软的,带着小姑娘特有的软糯甜美,无辜又纳闷,她的两只小辫子随着她微微歪着的脑袋轻轻一晃,调皮又可爱。
这样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说谎?
所有的人在这一瞬间几乎都相信了福宝。
顾跃进更是握拳:“福宝,你说你没偷,那我就信!”
这么好看的妹妹,怎么可能说谎?怎么会偷鸡!
可……不是她偷的,刘招娣的鸡去了哪里?她炖的鸡哪里来的?
顾卫国咳了一声,严肃地问:“福宝,你好好的怎么炖鸡了?鸡哪里来的?”
顾胜天倔强地眯起眼来,他好讨厌别人冤枉他,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要逼着他解释这鸡哪里来的?我不偷不抢非要被这么逼问吗?
顾胜天倔劲儿上来了,一扭头,哼了声,就是不说!
福宝到底性子软,乖乖地说道:“我们从山上抓的,我和胜天哥哥去山上拾柴火,结果就抓到一只山鸡,我就让我爹给我们拔了毛,赶紧炖上了。爹受伤了,娘每天干活辛苦,哥哥们读书也累,我和胜天哥哥炖鸡给他们吃啊!”
山鸡?抓到一只山鸡?
这……怎么听着这么不让人信呢!
你两个小屁孩,上山就能随便抓一只鸡,说得就跟那山鸡是你家养的似的,我也天天上山我怎么就连山鸡毛都没碰到过?
左邻右舍都用有些怀疑的目光看着这两个孩子……
顾跃进想了想,憋红着脸大声说:“我信,我妹妹福宝肯定是自己捡的山鸡,她手气好!”
顾跃华也猛点头:“对,福宝肯定不会骗人,她就是自己捡的山鸡,不是偷的三伯娘的山鸡!”
顾卫军看着这一幕,深吸了口气,忍下心痛:“算了,鸡丢了就丢了吧……大不了再养。”
心好痛,但是,顾卫军觉得息事宁人。
然而刘招娣不,刘招娣一蹦三丈高:“算了,怎么就算了呢?我的鸡让人白吃吗?吃了不怕烂肠子?吃了就这么算了,那是我的鸡啊!每天下蛋的鸡!”
福宝本来是没什么脾气的,不过看到这里,也有些不高兴了,她蹙着好看的小眉头,纳闷地说:“三伯娘,你凭什么认为是我们偷了你的鸡,我们宰的是山鸡,是我爹帮着宰的,鸡毛还在呢!”
刘招娣当然不信,她指着福宝的鼻子:“鸡毛?你还想变出鸡毛来,你把鸡毛拿出来啊!”
正叫嚣着,就听到西屋里的顾卫东突然大吼一声:“别吵了,鸡毛在这里!”
大家一惊,顾跃进听了,赶紧跑进去屋子里:“哇,野鸡毛,才宰的野鸡毛!”
顾跃华也跟进去,很快,两兄弟端出来一大盆水,水已经凉了,但是里面浮着血,一看就是杀鸡时用的热水,热水里还浮着各种颜色好看的鸡毛。
野山鸡的鸡毛和家养鸡的自然不同,野鸡毛漂亮,颜色也更鲜艳多彩,这是怎么也不能认错的。
顾跃进搓着手,冷笑一声:“屋子里还有,要多少有多少,一整只野山鸡的鸡毛都在屋里呢,还要不?”